甄嬛传｜宜修番外 终章｜不如归去(5)

此时院中正是点烛入夜之时，提灯的姑姑和巡逻的内侍穿梭流转着，满是人间烟火之气，温暖极了。
可我却忍不住冷得打颤。
“臣妾见过王爷，见过嫡姐。”
才步入嫡姐房中，坐在床边的王爷就沉着脸站起来，旁边的妾室众人纷纷转过视线来。
我闻到房中还未散尽的血腥味，看着床榻上虚弱的嫡姐，心脏不明所以地打起鼓。
怎么会这样？有了我的前车之鉴，嫡姐自怀孕来从不曾与府中众人打照面，连每日的妾室请安都免了，王爷更是什么锦缎火棉这样的好东西都往嫡姐这里送，日日好生地照顾着，怎么会小产呢？
“小宜，这是怎么回事，你嫡姐的饮食不是你亲手负责的吗？”
我还在思索着种种可能的缘由，不曾想过王爷会这样发问。陡然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话，呆呆地杵在那里，无法回答。
我难以置信地转头向他发问的声源抬头，才看到跪在旁边低着头的大夫。
“臣，咳咳……臣妾的确是亲手负责饮食，日日钻研医书，精配药膳，从不怠慢。王爷怎么不疑心其他，只问责臣妾一人，为何不查明其他？”
刚一开口，许是急火攻心，咳嗽立马发作，嗓子痒得声音都变了调。

“回王爷，嫡福晋的饮食中参有五味散，五味散无色无味，但为大寒之物，且嫡福晋的饮食中是长期参杂此物，日积月累，寒气入体，才致滑胎啊。微臣所言若有偏差，微臣愿弃官回乡，抛却医术生涯！”
那太医口气坚定，说完还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喉咙处还难受地犯着痒，却抵不过心中疼痛万分之一。
“王爷明察，臣妾怎么会知何处去寻这样神奇的五味散。”
我空咽了一下，努力稳定着自己的声调。而王爷静静地立在那里，眼眸低垂，不知在看什么。
“你怎么不知道？你府中就有！来人！”
一旁尖利的声音愤愤地响起，贤格格一开口，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我身后。
“回王爷，侧福晋府中，确……确有五味散，就藏在君子兰花盆里。”
是竹心！
“竹心，不可胡说，你是从府中跟侧福晋过来的，怎么能乱说呢！”
床榻上传来虚弱细微的声音。
“是不是胡说，自会有分晓，嫡福晋如今都滑胎了，还是不要太相信‘自己人’吧！”
贤格格讥笑着开口，眸光流转似刀口，含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