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育儿日记(7)

这些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
那次自己怎么回复的来着？弗郎索瓦看着史蒂夫讽刺的笑容，突然觉得眼前的史蒂夫有些陌生，自己除了记得他的生日和喜欢打架之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次的回复他不记得；史蒂夫什么时候分化的，他也不记得；他在奥利弗那里怎么活下来的，他是完全就没在意过；他的社交圈，他喜欢的酒，他当初怎么在没有经济来源的时候送给自己烟草，他还是不知道。
“不劳你费心。”史蒂夫侧过身子离开。弗朗索瓦不会挽留，但是他能感觉到史蒂夫是刻意把他俩的距离推远的。好像，这件事是弗郎索瓦最先开始的。
那天弗郎索瓦喝了一夜闷酒。他听维奥莱特说过，史蒂夫在战场上学速写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注意自己一直叫个不停的肚子——所有士兵都要吃饭，他除外；所有伤员都需要伤药，他也除外；他永远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永远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他是加/拿/大，是所有人民的寄托，他在战场上学会了保护自己，学会了克服恐惧。“我也就战场的情况记得比较清楚吧，其他时间都没什么好讲的。”“为什么啊？”“那段时间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是一个活着的生物。”
他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是怎么活着的？他在奥利弗那里是怎么活着的？他在战场是怎么活着的？他都不知道，他和史蒂夫曾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228年，共事了153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弗郎索瓦爸爸，你脸色很不好啊。”“我没事。”“爸爸！”看着维奥莱特扑到史蒂夫怀里，弗朗索瓦才发觉自己好像就没抱过史蒂夫。
和他们去广场喂鸽子的时候，“爸爸，法国为什么让那么多人着迷啊？”“可能……”“艺术吗？”这是弗朗索瓦对自己家能想起来的唯一理由。“是因为这是个充满爱的国家吧。”史蒂夫的答案让弗朗索瓦没想到，毕竟自己怎么看都没“爱”过他吧。挺讽刺的。
“你们人类都想要爱吗？”“所有生物都想要得到爱，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奥利弗那个家伙绝对不会教史蒂夫这些玩意儿，他相比其实更在乎那个艾伦，毕竟他更容易给奥利弗惹出事。
这一年过去了，史蒂夫和弗朗索瓦的关系就没缓和过，似乎更僵了。史蒂夫不喜欢弗郎索瓦和自己抢女儿，弗郎索瓦则是习惯性的把两人关系闹得更僵——他一直都希望史蒂夫远离他，在外人来看。
三年后，会议结束，“hey，老烟鬼，喝酒去不去。”史蒂夫第一次邀请弗郎索瓦。在酒吧，“给我最醉人的！”“红酒。”拿到各自点的酒，“怎么了？”“维奥莱特父母找到了。”两人都默默喝着酒，史蒂夫喝了两口就红了眼，“md！当初丢了孩子现在又找回来什么意思啊！”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维奥莱特怎么选择？”“我还没告诉她。”弗朗索瓦望着手里的酒，他没见过史蒂夫红眼的样子，这家伙以前受委屈都不会掉眼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