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夜莺（5）(2)

三年，他一次也没有遇见他。
再次听到孟鹤堂的名字，竟是在与何九华的酒桌上。
邻国的大将军醉醺醺地分享着皇帝的近况。皇帝开始酗酒，皇帝脾气爆怒，朝堂发火不止一次两次，皇帝杀了老宰相，皇帝纳了一群新嫔妃，皇帝有一个新宠，皇帝抓了只夜莺，说什么这鸟儿能化做人，皇帝还说这鸟儿有名字，皇帝喜欢他，想纳他当男宠……
周九良本就是微醺，此刻煞是清醒。他扔下酒杯，揪住大将军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说什么？”
何九华眯着双眼，两颊酡红，嘴里唔哝着，说不清话：“鸟儿……鸟儿变……变人……”“他叫什么名字。”周九良没法止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孟……孟……鹤什么……孟……”
“孟……孟鹤堂？”年轻的皇帝整个身子都在微颤，双手捏紧何九华的衣领，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唔……是吧……你撒开我点！”
何九华一把推开皇帝的手，伏在酒桌上。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周九良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寒意刺骨。孟鹤堂，孟鹤堂，三年来禁忌一般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
邻国。
“启禀皇上，周九良果然没有放下他。”

“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只不过，皇上，臣多嘴说您喜欢那夜莺，想纳他为男宠。“
皇帝眼中闪过嗜血的光，挥了挥手。
大牢里，孟鹤堂蜷缩在草席上，茶褐长衫的背部撕裂开来，露出暗红的鞭痕。狱长粗鲁地拖出他，交给掌事的公公。孟鹤堂站稳脚步，脑袋有些发昏，听见公公在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你小子有福了。嘿嘿嘿……”
周九良暗中派心腹去打听孟鹤堂，消息还未掌握太多，领国的使臣便来了。他们友善和气地想为交界处的盐城建一座小桥，顺便附上了一张绣着栀子的茶色手帕。周九良同意了。不久，使臣又带着虚情假意地微笑，请求皇帝准许开放盐城的口岸，顺便附上一支破碎的桂花。周九良咬牙同意了。不久，他们又带着恶心的傲慢希望皇帝允许他们派兵保护盐城的友好通商，顺便附上一根鸟羽。周九良怒了。
使臣笑眯眯地说：“皇上，您不妨先看看那封信。”
……
使臣带着好消息回国。皇帝大喜，竟亲自步入大牢看望孟鹤堂。
“你可真有福气，有个如此痴情于你的皇帝。只不过，你这小皇帝是不是有些痴呆，白白让了我这么大的好处。”皇帝嘲讽道：“你那封信功劳最大。来人，好好伺候我们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