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夜莺（4）

孟鹤堂离开了。“明日”没有见，三日后也没有见，五日后依然没有见。天气尚且温暖，他没理由这么早归乡。这些天虽然很忙，他依旧察觉到了异常。佳人不在侧，周九良有些暴躁。从仆看出他的心情不好，提议派人去找，周九良一凛眼神，带着强烈的情绪摔碎了酒杯。他想找，可无从下手。
前一天子夜，孟鹤堂终于出现。周九良和尚九熙在书房最后一次确认路线。第一次，他没有避讳，推门而入。
“何人？！”尚九熙警觉地挥灭烛火，长剑抵在孟鹤堂漂亮的脖颈。久违的甜腻桂气在黑暗中包裹着周九良的鼻腔。他低声请走尚九熙。门窗紧闭，逼仄的书房内流动着浑浊的沉默。周九良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他没料到孟鹤堂会直接介入这场谋划。
“你……”说不出的沙哑。
“九良。”黑暗中，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只是几天没，霎时，陌生与疏离让他抗拒。他上前一步，想靠的近些。
孟鹤堂后退半步，抵在窗前。“前些天无聊，去了门前街市。”他淡淡开口。”想必是我生得亲切，街坊都待我很好。张大妈卖桂花糕，知晓我喜欢，便送了我不少……”
孟鹤堂又突然不说话了。周九良低着头，没等到他的下文，问：“桂花糕吗？”他没发觉自己声音如此暗哑，心里没由来一阵慌乱。许是黑夜放大了不安。周九良摸索着想点亮火烛。孟鹤堂先一步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