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路途(4)

“走都走到这里，”带头表示大家不用出钱，“城中游我包你们吃都很奢侈。”
“你们一直都是步行吗？”我向带头问，“从村里走出来到这里也要两三个小时，就为了吃一顿午餐？”
“不止午餐，”前面他好像说过，“买完新款游戏卡带我们才回去。”
“不用劳费你的钱，”高个停下步伐，“我以前去城里吃过路边饭店。”
其他人有同感，队伍的步伐逐渐慢下来。说好一起走的朋友，长大后个个以不同理由纷纷离开。这条路上，不得不只剩下一个人。带头的还是被拉回去，这场出村进城的计划泡汤。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他们一起行动的日子了。
他们吵起来，我不好意思继续呆在旁。回去浪费时间，只能骑上自行车继续前进。雨水打在伞上，天色没有下大雨的节奏。没多久后拐弯，前方出现斜坡注意时速牌。路边出现非记忆中的情况。
“折柳叶，家中挂。”我见路人在柳树下拍照，并折下几条后离开。我不太清楚清明节几时候来，就像“何时清，见祖辈。”
无聊的我折下一条系上车头，或许可以带回家挂挂。我们的成长，从小孩辈到父母辈。爷祖辈级别也是这样见证我们的父母辈，能见到的爷祖辈的时间不多。当我们接近父母辈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消失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亲人的离开是我们经历过的一部分，见证离开的时候。我会想着，如何让自己比父母更强。

有出息的孩子是父母辈最喜欢，当选择父母辈不喜欢的东西。自己想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处，仅仅满足自己的欲望？下坡拐弯，理应要穿过的石桥。一踏上去立即慢下来，头上的伞被压得摇摇晃晃。吓得我连忙后退，发觉桥上洪水般的水倾斜而下。
我皱起眉头，面对如此夸张的堵路。就像直接劝退我吗？就是差了么点了。除了过桥，我还可以过河呢。打开自行车的展翼装置，稍微蓄力等待。拿出怀表调动时间，在过去的某时刻停下来。怀表的时间调节好像变得不太稳定，对岸的时间维持着记忆中的模样。而我站的这边不断在改变，直到路变成合适的起飞环境。看着城市的高楼大厦就在眼前，中间的河道就想嘲笑我不会游过去似得。
我的自行车不简单，奋力踩动起来。当自行车冲到河面上时，一股强大的气流跟着河流吹来。展开的滑翔装置受不住，强制拐向飞行。我稳住自行车，保持低空滑行。风带着雨滴倾斜闯进自行车伞下，身前的衣服全部湿透。下雨的路上快速骑行可是会被淋湿的，好在不是现实。撞风吹回感冒，梦这里则把衣服吹干。我脚踏自行车蓄力，在与另一条河流交汇前脱离出来。
我还是低估河面上的风力，自行车的延展装置完全不听话。再紧急转弯不可能，慢慢转动的话。已经完全偏离原有的方向，乘风原路返回般。自行车平稳地落地，看见钓鱼老爷爷还坐在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