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六十一）(2)

“嗯，真是好酒。”放下酒杯，用叉子叉着牛排吃。林知凡放下酒杯，切牛排：“安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安心摇摇头：“没有。”林知凡：“可你为什么这么反常？你今天做的事都是你平时不会做的。”安心：“你没听说过婚前焦虑症这个词吗？”林知凡停下手，看看安心，又继续切牛排，边切边吃：“你怎么会开车兜一天的风？你没迷路吗？”安心：“迷了两次，停下车来跟人打听清楚了才继续走。”林知凡：“我真担心，你开开又出城了。”安心：“我倒是想来着，我想开车去月亮湖看看。想想实在没把握不迷路,就算了。”林知凡：“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为什么一直关机？兜风也不用关机吧。”安心：“就想一个人静静的想一想。”林知凡：“边开车边想？”安心：“嗯。”“那怎么才迷了两次路？”安心：“我就一直在三环上没下来。”林知凡：
“在三环上绕了一天？”安心：“嗯。”“那怎么还迷路？”安心：“下来之后迷的。”林知凡：“你究竟……那个焦虑症是怎么回事？你焦虑什么？我还让你放不下心来吗？”安心：“能讲得清焦虑什么，就不叫焦虑症了。”林知凡：“明天是周一，咱们一早就去民政局，他们一上班咱们就登记，登完记你再去医院。”安心低头吃牛派。“——安心？”安心点点头：“就照你说的。”林知凡：“前天下午你跟我说了一半的那句话是什么？你讲完它。”安心：“什么话？”林知凡：“就是接到医院电话之前说的，你说你最近做了一个什么。”安心：“我不记得了。”林知凡：“你好好想想，我觉得你像是要跟我说点要紧的事，是什么？”安心：“我确实想不起来了，大概不是什么要紧事，否则不会想不起来。”林知凡：“今天你去见安祺了？”安心：“没有。”林知凡：“那你的车是哪来的？

”安心：“车停在米娜家楼下，我让米娜把钥匙给我送下来的。”林知凡：“安祺还在米娜家？”安心：“嗯。”“在那干嘛？”安心：“睡觉。”林知凡：“嗯？”“她昨晚上喝醉了。”林知凡：“你还这么费事地跑去别人家里要车！你想兜风，给我一个电话，我带着车上门服务，多好！”安心：“享福也是一门学问，需要慢慢学的，我还没学会。”林知凡：“结婚之后先要训练你学这个，还要训练你学会花钱。”安心低头专心吃牛排，不说话。“你很喜欢吃牛排吗？”安心：“我不喜欢吃牛排。”林知凡：“为什么？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吃饭还是你点的牛排。”安心：“那是因为安祺爱吃。”林知凡：“你这个姐姐也算做到二十四孝了，干嘛事事迁就安祺？”安心拿起红酒来喝。“我送你的红酒你喝了多少？”安心：“没喝多少。”林知凡：“这下都便宜安祺了。” 桌上餐具已撤走，安心在吃冰激凌，林知凡边喝咖啡边观察安心。
林知凡：“过年的时候咱们回趟石家庄，见见我父母，怎么样？”安心心不在焉点点头，忽又抬起头：“我们都没有征求过你父母的意见。”林知凡：“怎么没有？我打电话说起过。”安心：“你父母怎么说？”林知凡：“我爸说我按时完成了任务。”安心：“什么意思？”林知凡：“我答应过我爸妈，半年之内把你娶过门，现在距我们认识差不多刚好半年。”安心没精打采看看林知凡：“原来你是蓄谋已久。”林知凡：“没想到吧。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开始打坏主意了，只是没想到，让我忙活了这么久。”安心看看林知凡。“我知道你又要刻薄我，说我追其他女人一定不费什么事儿，对吧？你想说就说吧，我反正对你的刻薄劲也有免疫力了。”安心：“你晚上喝咖啡睡得着吗？”林知凡：“我习惯了，以前生意忙，经常两三点才睡下，晚饭的时候喝咖啡根本没影响。”安心：“你现在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