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之原》一结：深夜行妖(10)

“这是怎么了，都聚在此处？”少女问。
被问的那人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的身份：“啊，是一惠啊，右卫门家妻子难产，正救着呢。”
“谁在救？”一惠眉头一皱，又问，这么多人，不像是普通的围观接生，定是有什么更吸引人目光的东西在里头了。
“那就不知道了，薬师和右卫门都不让进，里头就搁了一个接生的。”回答的人一边说，又是踮起脚尖往里头看。
“诶，刚刚进去的，不是个阴阳师吗？你怎么说不知道呢？”一惠旁边的人听见这番话，问了一嘴。
“年龄那么小，哪像是正儿八经的阴阳师，说不定……”
“唉，我们还是为顺子祈福吧，但愿她能挺过这一劫。”
一惠看着那两人不再有心思搭理她，听罢就心里犯嘀咕。阴阳师吗…为什么又来这里，明明连他都被……一惠提着药包退出了人群，心里似有所想。
屋内，礼人看见着急的接生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见着顺子躺在床上大气喘不上来一口的样子就直冒汗。而顺子呢，安静的不像是个临近生产的女性。虽说礼人这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孩子的场面，但他也知道这时候应当是腹痛难忍的，更应该出血，紧接着就该是婴儿的啼哭才对，但室内却安静的吓人。只见这顺子额上的冷汗是起了一层又一层，但却丝毫不出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礼人分明就看见她胀起的小腹附近，缠绕着不可小觑的‘怨’！升腾着，蠕动着，发出细微的尖啸，简直刺耳无比，丑陋无比。
“果然如我所料……”礼人喃着，紧忙放下药箱，在里头掏出了之前写好的符纸。
躺在被褥上的顺子身上，缠绕着黑影，那是怨，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沾染上了一些，虽说不多，但对婴儿来说，对此时此刻处于虚弱状态的女人来说，都是极其可怖的。可按理来说……临产的妇人该是静养的，就算上了街，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严重到这个地步，除非与同样沾染着不少怨气的人同吃同住到了长久的地步，才会影响至此。
恐怕……源头就是那右卫门。
刚刚礼人在屋外也看见了，那右卫门身上带着的血气可不止一点。虽不知他一个武士到底是怎么能缠上那些怨气的，但顺子被影响也是实打实的事情。而且奇怪的是，右卫门身上缠着的，也不像是他亲自动手造成的，更像是……亲眼见证了能引起怨念的不正常死亡，那些怨才缠上他这个活物的？这又是怎么一说……礼人摇摇头挥去脑中冒出的奇思，暂且就先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吧，眼前人的生命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