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河山春里眠(5)(2)

壳哽咽不成声： "我只喜欢父皇、母后的一点，你晓得是什么吗?是任谁如何逼迫，也只愿和彼此相守的心。”他闭上眼，发力将卷箍得更紧， "故，我万事皆可答应你、答应天下人，唯独这件，绝对不行! "
卷温顺地由他勒紧，口吻像是诀别： "那陛下可否应下卷儿所希望的，挽救国家，人如其名，比肩舜尧? " 
"应。朕应。”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毫不迟疑。
世人为御驾亲征的国君鼓舞，却心照不宣地认为，平庸无能的帝君无疑是自寻死路。事实好似的确如此，起初，卷还能得到锦书，银钩铁画的字迹向他叙述出了还是觉得皇宫要好上一些，至少看不见实际存在的满目疮痍。
是多少年前了，那十二岁的孩童渴求陌生的卷带他逃离宫殿，而今竟会道 …卷执笔寂然良久，仍不知如何回复，后来再无锦书传来，都城派去的信使也是有去无回。
皇帝已死的消息甚嚣尘上，大臣们开始商议另立新君。
原来，这就是寻求他庇护的子民吗?卷漠然，站起身，目光在一张张争得面红耳赤的脸上逡巡，第一次在卷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如此有威慑力的表神情。张口不怒自威、掷地有声：“只要陛下还活着，任何人都休想动摇他的至尊之位。若有一日…若有一日他真的死了，我星启国，火云国的子民也只有壳一个君主。”

星启国与火云国和亲，自然根基稳固，在朝堂亦可只手遮天，于是，前一刻还激昂的诸位大臣顿时一阵缄默，之后，将朝政尽数托给丞相，卷儿谎称大病，实则独自一人日夜兼程地赶赴边疆。
抵达边疆那日，是夏日惯有的骄阳似火，立于城墙无时无刻不在警惕敌情的壳，第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风尘仆仆向他奔走的人儿。他疾步出现在他的面前，隐忍愠怒地低声质问:“你来做什么?”
他抚摸他已然粗糙却越发刚毅的面庞，缓缓笑道:“你还活着。”
他勃然大怒:“朕问你来做什么? ! ”
“我曾对你起誓，我将你推向刀山火海，但是，我会陪你共赴，我不会再让你伶仃一人。死，自然也要死在一起。”他眉眼沧桑、悲哀，却依旧盖不住坚韧。
他伸出手，包裹住脸颊边那纤弱的手掌，起誓般郑重地说:“我不会让你一人赴死。”
卷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