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故事(4)

“他可真坏，那后来呢？”似是被这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吸引，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的问出了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他眼底似乎流露出一闪而过的痛苦。不过就算有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罢了，他俯身揉了揉我的头，“后来啊，他也许还活着吧，在世界上另外的角落里。”
“可是书上都说坏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觉得他好像在敷衍我，有些生气得反驳。
他有些局促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像是被我问住了，我忽然有些得意，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可是听过很多故事的，你骗不了我。”
他愣了一下，继而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里掺杂着别的东西，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心口被他笑得发堵，只好垂头站在原地，等他终于笑够了，蹲下来和我平视，“都是故事，故事啊......总不会像现实的。”
后来呢？
后来他就走了。
他的故事开始的匆匆忙忙，结束的也仓促无力，以至于我以为自己早就不记得遇见过的这个奇怪的人。
而今天见到的那些人忽然又让我想起了他和他的故事。
我明白了些什么，当年这个故事的结局大概不是他说的那样。

不过不外乎两个可能吧。
那个坏人干了太多坏事，最后的最后，被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组成的反对者们赶走了。但是那些曾经的国家再也没了，都成了尘灰。
或是，那个坏人背后的翅膀张开，飞在半空，遮蔽了日光，世界迎来了没有太阳的寒冬。他手里的丝线连着那些追随者，那些人脸上透出诡异的虔诚，他们双膝跪地，却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被神眷顾，也飞上了天际。殊不知，他们的神身上的丝线比他们身上的还要多，还要密集。那哪里是什么神，根本就是那双金钱拼织的脆弱翅膀上的附庸品，营养剂罢了。
“哎，瞧一瞧，看一看啊，神明现世，泽被天下。”
手上忽然被塞了一张报纸，上面那副所谓神照与我打了个照面。我心下有些犯恶心，忙将报纸折了几折，却忽然发现，这报纸印在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