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故事(3)

“什么？”
话音刚落，一声酒杯落地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我吃惊的转身，看到刚刚门口的那些孩子身形都大了两三倍有余，成群的站在那里，地上酒液和血混在一起，显得分外淫糜荒唐。而他们正扭打在一起，毫无章法的斗殴，扯头发，指甲挠人，甚至用嘴咬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朝吧台方向靠了靠，慌乱中向酒保发问。
“很正常。”酒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按着计算器，似乎在算赔偿损失，“总是有人不相信他们的神，不是吗？”
“闹成这样你们的老板不会管吗？”我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这简直不可理喻。
“哈？”他仿佛惊诧于我的天真，“他们会给足够的钱，远远超过他们破坏的，我们老板的意思就是，只要有钱，他们就是对的。”
我无比厌恶这乌烟瘴气的环境，毕竟我还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嘿，你以为真有什么神吗，神的背后是红红绿绿的钞票拼出的翅膀罢了。”从侧门逃出酒馆的我隐约听见身后的酒保冲我喊了一句，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里。
我又走在了寒冷的街上，忽然想起一个人。
大概是在我七八岁那年，世界还很美好，至少从不会有这么漫长的冬天。我在街边给了一个乞丐两块钱。

我那时候觉得他真是太可怜了，缩在巷尾，破旧的衣服上补丁摞了一层又一层。
硬币掉在缺了个口的瓷碗里发出两声清脆的碰撞声，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与他对视了几秒，他眼睛很干净，那不像一个乞丐该有的眼睛。
我打算转身时他叫住了我，“你想听故事吗？”
哦，可能那时候人们都很淳朴吧，总之是没人教我不要随便和陌生人搭话的，我得知有故事可以听，立刻折了回去。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而沙哑，但意外的不难听，反而给人一种能陷进去的失重感，仿佛那一刻，我就是故事中的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很幸运的得到了一些机遇，他有了钱有了名，有了一大波追随者。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千万人回应，他的每个举动都被别人关注甚至模仿。他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封了自己为神。”
“之后啊，他不满足于现状了，他想，我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喜欢我呢？为了达成这一目标，他杀了许多人，那些对他有意见的，不喜欢他的人。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的，只要他表露出一点点倾向，那些追随者就是他的刀。”
“不过他总不能杀尽所有人啊，所以他开始侵略别的国家，将那些国家全部践踏在脚下，然后夷为平地。世界上一夜之间多了好多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