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短篇小说,已完结)(4)
发展:幻觉的清晨
一个刚下过秋雨的清晨,湿润的雾气附在阳台的滴水观音上,从油绿的叶面顺着叶脉滴落。忘忧草开花了,嫩黄嫩黄的花被秋雨打湿,更添了可怜的气质。与此同时,刘萍的雨伞被打湿,边缘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滴,随时都会坠下,不知是感慨生命的脆弱还是母亲为高纪流泪。
高纪的房间失去了母亲的收拾,变得更加混乱。卧室很空旷,仅有一张床对着窗,两头空空的,没有床头柜。睡在这个房间,恐怕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是睡不着的;偏偏这张床还挺高,拖下床的被子有膝盖那么高,好像巨人的房间里住了一只蚂蚁,床板都变成了高墙。书包里的“大部头”却都长了翅膀,飞到床上,飞到地板上,有的张开翅膀,有的原地休息。更有一本书,飞到了高纪的脸上,知识蒙蔽了高纪的双眼。几片树叶被风刮到窗户上,细密的秋雨不时抚摸着他们的后背,树叶和窗子贴的更紧了。
高纪醒了,身处于巨人的宫殿中,她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空”的存在,这“空”使她很不安全。于是潜意识中,刘萍的幻觉出现了,她还穿着那套和那次接她放学时的衣服,只是头发长了些。高纪的记忆忽然被清除了——她根本就忘记了车祸,而编造了一个事实:那一天很正常。高纪坐起,脸上的书翻滚着盖到膝盖——《学园孤岛》的由纪正在听慈姐上课。幻想的刘萍为高纪合上书,还拉开窗帘,微笑着道早安:“早上好,高纪,要起床了!”高纪代表潜意识的“妈妈”虽然告诉自己要起床,她却不当没听见:“妈妈,还早着呢!我要再睡一会。”高纪闭上眼睛,刘萍又消失了,那本漫画仍然在膝盖上,连页数都没有动过。
与此同时,在高北峰的房间,落地窗的窗户没有关上,高北海感到心冷冰冰的,像是站在外面淋雨。感觉像是本来完整的家,缺了一面墙壁,自己就站在这个大缺口处,才发现这面墙有多么重要。高北峰打开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删除了那个带来灾祸的电话号码。突然,那场车祸的记忆也被同时删除。刘萍的幻觉出现了,她睡在高北峰旁边,真实到高北峰能感到她的温度:“老公,你想我了。”高北峰的记忆删掉那个电话号码,也就意味着放弃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刘萍代表了他的潜意识,提醒高北峰:“要去叫高纪起床了呢,她可不能睡这么晚。”高北峰一步步走到高纪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高纪的房间。两个人的幻觉相遇了。
高纪把进来的高北峰认成了刘萍,听到:“早上好,高纪,要起床了!”高纪回答:“妈妈,还早着呢!”高北峰“意识”到刘萍就在身边,心想:老婆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高北海的刘萍则轻声对高北海说:“算了,今天星期六,让她多睡一会吧。”高北海听刘萍的体谅,出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就这样无意间互相欺骗了。
发展:幻觉的上午
高北峰关上了高纪房间的门,看见刘萍系上了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刘萍忙得满头大汗,三头六臂都忙乎不过来,高北峰进去,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油烟味,刘萍被呛得不停咳嗽。高北峰掩着鼻子靠近油锅,鸡蛋炒得都焦了。再打开高压锅盖试着闻一闻今天煮的什么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失望地合上。刘萍见到高北峰进来,忙放下厨具说:“老公,我忘记买米了,今天放假,就不在家吃早餐了。我们一家人去外面吃吧,我收拾一下厨房,你快去叫高纪起床。我收拾完就出发。”
一个刚下过秋雨的清晨,湿润的雾气附在阳台的滴水观音上,从油绿的叶面顺着叶脉滴落。忘忧草开花了,嫩黄嫩黄的花被秋雨打湿,更添了可怜的气质。与此同时,刘萍的雨伞被打湿,边缘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滴,随时都会坠下,不知是感慨生命的脆弱还是母亲为高纪流泪。
高纪的房间失去了母亲的收拾,变得更加混乱。卧室很空旷,仅有一张床对着窗,两头空空的,没有床头柜。睡在这个房间,恐怕晚上什么都看不见是睡不着的;偏偏这张床还挺高,拖下床的被子有膝盖那么高,好像巨人的房间里住了一只蚂蚁,床板都变成了高墙。书包里的“大部头”却都长了翅膀,飞到床上,飞到地板上,有的张开翅膀,有的原地休息。更有一本书,飞到了高纪的脸上,知识蒙蔽了高纪的双眼。几片树叶被风刮到窗户上,细密的秋雨不时抚摸着他们的后背,树叶和窗子贴的更紧了。
高纪醒了,身处于巨人的宫殿中,她的内心充满了一种叫做“空”的存在,这“空”使她很不安全。于是潜意识中,刘萍的幻觉出现了,她还穿着那套和那次接她放学时的衣服,只是头发长了些。高纪的记忆忽然被清除了——她根本就忘记了车祸,而编造了一个事实:那一天很正常。高纪坐起,脸上的书翻滚着盖到膝盖——《学园孤岛》的由纪正在听慈姐上课。幻想的刘萍为高纪合上书,还拉开窗帘,微笑着道早安:“早上好,高纪,要起床了!”高纪代表潜意识的“妈妈”虽然告诉自己要起床,她却不当没听见:“妈妈,还早着呢!我要再睡一会。”高纪闭上眼睛,刘萍又消失了,那本漫画仍然在膝盖上,连页数都没有动过。
与此同时,在高北峰的房间,落地窗的窗户没有关上,高北海感到心冷冰冰的,像是站在外面淋雨。感觉像是本来完整的家,缺了一面墙壁,自己就站在这个大缺口处,才发现这面墙有多么重要。高北峰打开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删除了那个带来灾祸的电话号码。突然,那场车祸的记忆也被同时删除。刘萍的幻觉出现了,她睡在高北峰旁边,真实到高北峰能感到她的温度:“老公,你想我了。”高北峰的记忆删掉那个电话号码,也就意味着放弃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刘萍代表了他的潜意识,提醒高北峰:“要去叫高纪起床了呢,她可不能睡这么晚。”高北峰一步步走到高纪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高纪的房间。两个人的幻觉相遇了。
高纪把进来的高北峰认成了刘萍,听到:“早上好,高纪,要起床了!”高纪回答:“妈妈,还早着呢!”高北峰“意识”到刘萍就在身边,心想:老婆的存在感这么低的吗?高北海的刘萍则轻声对高北海说:“算了,今天星期六,让她多睡一会吧。”高北海听刘萍的体谅,出去关上了门。
两个人就这样无意间互相欺骗了。
发展:幻觉的上午
高北峰关上了高纪房间的门,看见刘萍系上了围裙,在厨房手忙脚乱。刘萍忙得满头大汗,三头六臂都忙乎不过来,高北峰进去,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油烟味,刘萍被呛得不停咳嗽。高北峰掩着鼻子靠近油锅,鸡蛋炒得都焦了。再打开高压锅盖试着闻一闻今天煮的什么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失望地合上。刘萍见到高北峰进来,忙放下厨具说:“老公,我忘记买米了,今天放假,就不在家吃早餐了。我们一家人去外面吃吧,我收拾一下厨房,你快去叫高纪起床。我收拾完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