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五十二）(2)

妈忽然就倒下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现在好像,好像没有呼吸了,心跳我也听不到。妈不行了,姐你快来吧！”安心高声严厉：“你给我镇静！现在你照我说的做：解开妈的衣服,趴在胸口仔细听,或者让祥祥去找爸的听诊器,是在……”话筒中传来祥祥的声音：“我知道！”祥祥跑去的声音。“晕厥病人心跳会比较微弱，你慌乱之下很可能听不到，镇静下来，仔细听,这很重要！还有,不要去搬动妈的身体,让她平躺在地上。——事情发生有多长时间了？”安祺：“五六分钟——不是,大概三四分钟……我,我好像听到了,心跳还,还有……”祥祥：“听诊器,小姨。”林知凡与安心贴着话筒,紧张地等待。安祺：“我听到了,确实有心跳,不过很快,好像有点乱……不规则……”安心：“是室早！听我说,你去找药,让祥祥打120——用手机,这个电话你不要挂！家里的急救箱里有一种药,美西律,你去找来,给妈口服,六百毫克,我记不清是几片了,六百毫克！
快去找！”两人再度紧张等待。安祺：“姐,我找到了,美西律对吧？六百毫克？”安心：“对！想办法给妈喂下去。”安祺：“妈这样躺着没法喂,我可不可以……”安心：“扶起来！”祥祥：“妈,120我已经打了, 你别担心！——小姨,我来帮你。”安心：“好孩子！”……安祺：“药我已经喂下去了,现在怎么办,姐？”安心：“什么都不要做,等在那里,等120到,我也马上过去。”放下话筒向房间跑去,只跑了两步,就趔趄一下,几乎摔倒,跟在身边的林知凡忙扶住。林知凡：“安心你要干什么,告诉我。”安心：“急救箱，在壁橱里,你去帮我拿出来。”林知凡扶安心：“你先坐下。”安心推林知凡：“不要婆婆妈妈,我没事,快去！”林知凡放开安心,跑向安心卧室。安心一手按紧胸口,跪坐在地上,双眼紧闭,表情痛苦,直到林知凡拎着药箱大步回到客厅。

林知凡：“安心,你怎么了？”安心放下手,尽力放松表情：“没什么,我们走。”吃力地站起,晃了一下,林知凡扶住,安心镇定一下,走出去。 上午, 医院心内病房。这是一间多人病房, 安母坐在一张病床边上, 鞋已穿好。林知凡,安心,祥祥,安祺围在她身边。 安祺：“妈，您就再住一天吧，这么急着出院干嘛？哪有昨天晚上才住院，今天就出院的病人！”安母：“你姐都说我没什么大毛病，我紧着住这干嘛？你们根本就不该送我进来！你们让我回去，祥祥还得上学呢！”安祺：“妈，您就别操心别人了，您是病人，操心您自己就够了！”安母：“我不是病人！谁说我是病人？晕一下就成病人了？你姐都说我没事，你是医生你姐是医生？”安祺：“可您还摔了一跤呢！至少也要查查有没有摔坏哪儿。”安母：“摔坏哪儿我还能不知道？哪儿都没摔坏！就算多摔几跤，老太太身子骨也盯得住！
你们都甭操心，麻利儿的送我回去。”安祺：“妈，——姐，你说句话。”安心：“妈，您就多住一天，我帮您再安排几项检查，如果确实没事，下午我让您出院。”安母：“昨晚上进来的时候不都查了吗？还查什么？”安祺看安心：“查骨折是吗？”安心摇头：“那个已经查过了，没有骨折迹象，你们不用担心。”安祺：“那还查什么？你不说该查的都查了吗？”安心：“那只是确定室早和排除室速的检查，我还想排除一下其它的情况。”其他几人对视一下。安祺：“我们听不懂你这些术语，你就说还要作什么检查吧。”安心：“只要再作一个CT，和一个冠状动脉造影就可以了。妈，您就耐着性子再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