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二十五）

中午，安心办公室。安心坐办公桌前，对面坐一中年男子。安心：“我再说一遍，王先生，我不会签字的，你们这批外科器械没有达标，我们有权拒收。”王先生：“我们这批产品是有一点小小的瑕疵，不过问题并不大嘛，一点不影响使用，你们如果拒收，我们损失就大了。何况你们徐副院长已经签字了，即便真有什么问题，也不用你承担责任，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安主任？”安心：“我是不可能签字的，您现在这样只是在浪费时间，请您回去吧。”王先生：“我知道安主任家里不怎么宽裕，离婚自己带着孩子，这样吧，您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我们尽量予以满足。”安心尽力克制，平静地：“王先生，我希望您马上离开这里。”王先生：“安主任，您还是再考虑一下。现在风气就是这样，大家都在想法子搂钱，靠您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除了个人受损失之外，您什么也捞不着，您再想想。
”安心：“您如果再不离开，我只好通知保卫处了。——请您离开！”王先生：“安主任……”安心拿起电话，拨号。安心：“喂，请问今天谁值班？……您是刘处长？我是安心，能不能麻烦您派两个人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王先生忙起身摆手：“算了，安主任，我走还不行吗！您别麻烦了。”走出门去。安心对话筒：“没事了，刘处长，不用派人过来了，再见。”放下话筒，手按在胸口上深呼吸了一下。 医院走廊。林知凡从电梯处向安心办公室走来，走到办公室门口，见门开着条缝，迟疑一下，把头凑近门缝向里望。安心站在窗前对着窗子发愣。林知凡探进头来，用手轻轻在门上叩了几下，安心毫无反应，林知凡开门进入，轻轻走到安心身后，从安心肩上向外看。林知凡：“安心，你是在看我吗？”仍向窗外望。安心大吃一惊，用手按在胸口上回过头来：“你怎么又这样？我没有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