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双黑/太中』永劫(8)

“这是漏下的一颗。”中原中也不自在的解释，“最后一颗了，再多没有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漏下，他特意留了两颗，一颗给了芥川这从没感受过甜的小孩尝尝味道，还有一颗……
谁叫那个混蛋喜欢。
“难得中也怎么好心，那我也回个礼吧。”
有阵喧嚣的风从久冻的雪线上急掠而下，带着镜湖湖面温凉的水汽，拂过中原中也的唇间。
他想起从前山间桃花锦簇时，酿透了整个山谷的醉人甜香。
“你……我从前是不是见过你。”
中原中也困窘的捂着嘴，笨拙的转移话题。
“也许吧。”
见没见过有什么关系呢？
就剩那么点时间了，喜欢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肆•
无定河水是红的发黑的郁结，岸边有白骨铺路，河水缓缓的蜿蜒到看不见光的雾霭里去。

中原中也站在河面上，脚下泛起涟漪，在空旷里荡出阵阵令人悚然的回响。
他做了一个牵引的手势，一串血线从黑雾中被拉了出来，汇入心口。
同时大地开始震颤，开裂，满地的尸骨抖抖索索的像是要站起来。
太宰治眼神一凛：“给我趴好。”
像死尸被钉回棺材，尸骨们呜咽着七零八落的散了回去。
中原中也闭着眼，这时他与大地同生，能看见每一个角落，他看见无数惶恐的人们忘记了本能，伏身在地，向着最西方朝拜。
他站在一地疮痍里，唱着与虚空中天道谈判的歌。
天道的筹码是人间，而他只有他自己。
山呼海啸不能撼动他分毫，万钧电掣也无法让他屈膝。
他皮肤上的暗红纹路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什么要苏醒了一般，一身无暇的皮肉开始顺着纹路崩裂，甚至脱落。
挺拔着的脊骨不肯弯下一寸，少年倔强的瞪着黑云翻涌的苍穹，像是在说：折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