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乐园与灰之诗》 序章 第一章(5)

圆形水池的八个方向都刻着一个不同的符号，这种排列组合令我感到有些熟悉，我立刻想起这是刻在怀表的文字。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水流喷薄上升并下落
流注至大理石碗光滑的边沿，
然后，它淹没自身，漫过碗沿，
直流入下一只碗的深处；
第二只碗，也渐渐充盈，膨胀，
将它盛的水亦给了第三者，
于是每一只碗，同时获得并给予
流动且静息”
（注：《罗马喷泉》--conrad ferdinand meyer，1825-1898）
那是清澈而冰冷的声音，犹如注入湖水的星空一般空灵。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站在那里，明媚的光线顺着淡色的短发飞舞而下。晶莹的光翻腾着，滑过那如人偶般精致的五官，顺着脖颈白皙的皮肤流淌而下，拂过纤细的手臂，在修长的指尖转瞬消失无踪。她的身影如同缥缈的水晶倒影，好像一碰便会消失无踪。我记不起她是谁。
“是在说能量由高往底吗？毕竟，热力学第二定律意味着，万物皆走向衰退。一切结构迟早会失去其秩序，除非我们故意更新它，就像最开始那只碗流下的水一样”我开口道，“能量的转换必然伴随着能量损失，最后那只碗的水不可能自发地回到初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