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闻见录 之 宿管肥猫(2)

对了，踹坏的门锁还得学生们自己赔。不过肥猫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据说有一次他踹开人家的门，进去把人家熟睡的同学几棍子打醒，被那位同学嘶吼着问候了一遍家人，最后好像也没有怎样，就那样过去了。不过对于同学们来说，平日里蛮横的肥猫能这样被骂一顿，心里也是挺解气的。
我在驿马初中渡过了两年半的时光，也就在肥猫的暴力“统治”下生活了三年。在我的印象中，每学期开学学校都要给每个班级每个宿舍发新的清洁工具，肥猫每次都要给自己领两支拖把，一支用来拖地，一支卸掉头去，用来常伴左右，实施“统治”。因为肥猫手里总是提着棍子，所以大家都怕他，我从来没见他手里不拿着那根棍子，让同学们害怕却又愤怒的棍子，即便是陪同校领导检查宿舍的时候也是一样。不过，在大家都去上课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捏着棍子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呢？就是因为这种恐怖的棍棒手段，让同学都很害怕，要是万一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诸如偷偷吸烟啦、打扑克啦、做小生意啦之类的，大家第一反应是千万别让肥猫知道。有一次，肥猫差点丢了工作。那是快要夏季学期快要考期末试的时候，两个同学午休时间在寝室里吸烟，正赶上肥猫叫大家午休起床，到他俩的宿舍叫了半天不开门，那两位同学估计是要等着烟味儿散尽，所以迟迟不开门。

结果肥猫两脚踹开了门，他俩慌忙之中把烟头压在了褥子底下，没来得及等肥猫离开收拾烟头，他们全宿舍就被赶去教室上课了。大家都离开了，肥猫上楼转了一圈，再下来的时候看到那俩人的宿舍门开着，往外冒烟，肥猫赶过去的时候那床被褥已经烧了一半，不过幸好没有扩大的整个宿舍。这件事我是听班主任高老师讲的，下午我回宿舍时发现楼门口的落水管下扔着半床被褥，一半已经烧黑了，落水管下来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上面，而肥猫，拄着那根棍子站在楼门口，盯着进进出出的学生。
很快一学期就过去了，这学期正是毕业的时节，也是新初中的第一届毕业生。宿舍毕业班的男生们都欣喜得很，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能考得上高中，反正最后的时间总是要狂欢一场。这时候，肥猫拿棍子他们也不咋理会，总之是肥猫来了躲一躲，肥猫走了继续玩，平日里的内务也认真打扫。肥猫哪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他可是棍棒在手，这男生公寓里的“权威”人物。他也开始给毕业班的学生找起茬来，想杀杀他们的威风，仿佛那根棍子变成了毕业班学生们的“杀威棒”。那段时间，公寓的厕所不用轮值了，基本都是毕业班的学生在打扫，重点监管对象也变成了他们。肥猫还把那些内务不整齐的同学被褥抱到自己的房间去了，说是不整理好就不还给他们，看他们晚上拿什么睡。一天晚上，我下自习回来，透过窗看见肥猫房间的几张桌子上面又放了好几床被子，正在我数着今天又有多少人的被子被他收起来的时候，从楼梯上下来一群学生，阵势挺大，直奔肥猫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