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的话(3)

乔在母亲棺木上俯了好几天，那棺木一直是温的，他感觉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些温度，乔一直在那里发着呆，他的心很空洞，整个人在仿佛离开了这个世界一样，茫然的状态中他感觉母亲还在灵堂外的人群中，他感觉母亲还在继续对着他说话，他从未感觉到时间如此的静止。这份让人觉得心头粉碎的悲痛并没有停下来，乔想的东西越多，那份情绪便更加汹涌的扑来，并且在往后的岁月一直延续着。直到母亲的棺木被埋在土里，埋在父亲的旁边，他突然觉得自己同这个世界的联系都被切断了，他也成了一个漂泊的魂。乔往后也一个人在寂静里，很少向别人表达什么，别人看着他便也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了温度。
埋葬了母亲之后，家住的远的亲戚并没有离去，他们等着第二天早早的赶路。晚上屋子里还有着十来个人，有六七个四五十岁的男人，
还有三四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他们论辈分，有的和乔是一辈人，有的比乔大一两辈，有的比乔小一两辈。那是个复杂的宗族关系，也很少有人再讲述过去某一位祖先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开枝散叶，过去的东西大家好像都知道一样，晚辈里对这些没有追问，慢慢的几代人的岁月就这样渐渐的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有一个叔叔特别喜欢讲过去一些故人的光辉历史，远处他们家也曾是地主，近处他们家族有过国民党的兵，也有过共产党的兵，可是故事也就这样简单了，说不出哪个祖先是在史书里一直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