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他给女友买了一份自杀保险(7)

饭后我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画画，打开门时，夏小鱼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一点轻微的响动就能把她吵醒。
我默默凝视着夏小鱼的睡脸。时间和忧虑从她身上夺走了光彩，白皙的手指长出了老茧，头发变得散乱枯干，连那双我最爱的充满朝气的眼睛，也变得死气沉沉。
时间像根上吊绳，在我们的脖子上越拉越紧。未来没有光辉，只有绝望和嘲弄。
除非我做点什么，只能我做点什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我回到卧室，拨通了老韩的电话号码。
“跟我说说吧，你那个靠谱的自杀保险······”
7
电梯爬到了顶楼，我走向通往天台的门。它本该是锁着的，我不知道夏小鱼是怎么做到的，她总是有办法，她那么聪明。
夏小鱼背对着我，我觉得应该说一些温柔的话，但在我想好之前，我的喉咙自动发出了声音，我听见了影子的怒吼。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他不该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蠢事？”这不是我想说的话。
“是不是要把我也逼疯你才满意？”马上停下！
“是不是要拉着我和你一起去死你才甘心？现在从那里给我滚过来！”我掐住自己的喉咙，但我没办法让影子停止怒吼。
夏小鱼没有回答。她长发披肩穿着白裙子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年轻，仿佛依然是那个站在画室外哼着歌等我的少女，她的背影看起来一点也不孤单。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直到她开口。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松，像平时掩饰疲惫和痛苦时做的那样，还有几分从没有过的解脱和如释重负。
“我在这里等你回家。”
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我觉得她在微笑。
“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好？你忘了今天是愚人节，我只想和你开个小玩笑。”
她就这么自顾自说着没有人会相信的话。热血慢慢冷却，无力感涌了上来，我慢慢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