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3)

“我说过这天下将乱。”高公子重复，语调异常冷静，“孔将军会有兴趣知道的。而且我不需要你们帮我太多，只需要支开程家天子特许的禁卫就可以了，到时候会有很多机会。”
“我只是个养马的，做不了什么大事。”吴昊走了出去，“只是我答应过你父亲，只是你父亲救过我的命，给了我新的生活。”
“我累了，完成这件事之后，余生，只想好好养马，过完我这最后一点时间。”吴昊寂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高公子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吴昊扯进来的，他与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当年保护了他已经足够了。但在七年来他还是一直在等着，遵守与他的约定，等着高公子的归来，尽心尽力地为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已经这么老了，本该是安享晚年的时间，却被迫牵扯进来。
“但我必须完成复仇，要不然我对不起高家几百人的怨魂!他们在梦里问起我为什么不能帮他们报仇，为什么不能帮他们报仇!我回答不了，我愧对高家所有人!”高公子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会有几天呢？”
九月初二。
院子的门被扣响，一个中年人骑着马就进来了，高公子起身，对着他鞠了一躬：“孔将军。”

孔将军冷冷的一笑，把马拴在槐花树上，坐了下来，高公子坐在他面前，给他倒了杯茶。
“将军知道诸侯们正在做什么小动作吗？”高公子直接开门见山，挑明了话题。
“我朝廷都不知道的事，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呢？”孔将军还是冷冷的笑，“程家与我交情并不错，你有什么筹码让我调开他们的禁军？又有什么凭借一个人杀上程家？哪怕没了禁军，那也是一个家族，门客是不少的，武功高强的也有不少。公子你凭什么呢？”
“将军所言极是。”高公子拍拍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生意人嘛，总是有一些小道消息的。”
“小道消息？”孔将军更加轻蔑，“小道消息能比得上我朝廷的情报机构？难道公子不是来嬉闹本将军的吧？”
“如果所有诸侯招收铁器，明教歼灭鬼京寺重新登上历史舞台，民间出现黑衣的传教信徒这也是小道消息，那我真的是自愧不如了。”高公子微笑着将一份诸侯征收铁器的隐秘告示单扔向孔将军，“生意人嘛，总会知道的多一点，要不然怎么抢占先机？怎么在商界立足？”
孔将军接过告示单，略微沉默。
“是谁在隐瞒呢？”高公子微笑，隐约间可以见到那个浔阳的高公子，那时的他纵横商界，随手掌握一切，所以，他被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