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第四章：一纸之言(9)

“大家快撤————”
但没等黑袍人喊出最后一个音节，落在桌上的晶核便闪出了一阵红光，下一刻，整个神殿都被一股血雾所占领。
差不多填饱了肚子后，赣蠲坐上基本不可能再有下一步的床骨架，大致估量了时间后，从墙角抽出一本册子，一字一字细细读了起来。
虽然可看起来是寻常书籍样式，但如果有心人细看，就会发现，书籍内容的排版根本就不是传统的竖排，而是根本就没人用过的横排。
这就算了，内容上，根本就是处处残体、俗体，还有天竺特有的标记符号……
——也难怪这位看起来显得有点吃力了。
但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他翻完最后一页长舒一口气的时候，猛然瞥见了一张比水还沉静的脸——氿泉。
这时候氿泉正裹着原来盖上的被子，从露出的躯体来看就算穿了也没穿多少，而这时候赣蠲却毫不关心这一点，因为她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就是他在床上看的那本。

“这本书哪来的？——还是那个纳兰千凇？”
在还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氿泉率先开口了，对这赣蠲也是下意识点点头。
“看得懂吗？”
摇头。
“那就好。”氿泉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把书扔给赣蠲，再指了指他手上的那本，“这本是什么？也是她给的？”
切换成点头。
“……标题能看懂吗？”
赣蠲把书摆正看了好一会，然后表情端正：“我知道这是个报告，跟政府工作有关，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写于务院二千零一十四年。”
——“噗”
……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真的就已经通关了，然而就是这一句让他直接毙在了终点前。
年号‘务院’？靠着现时代的知识坚持理解到现在真是令人敬佩啊……
主神殿，内，几乎可以拦截激光武器的血雾渐渐消散。
没有人咳嗽，也没有人挥袖，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被抽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前方。
甚至，老人刚刚拟好的文案都没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