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善从良（下）(5)

“奶奶，奶奶。”秦善半跪在地上，伏在病床前，努力维持着笑，唤道。
“奶奶，善善带你回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接着所有的情感都汹涌而出，冲垮理智的堤坝，再也刹不住闸。
“善......善......”将死的老妪努力睁着她那双浑浊的眼，将目光转向秦善。
“不......哭......”
“我们.......回......家......”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将那双干枯的手伸向秦善，留下一个安详地笑，去了。
心率监测器上的波动变成了一条直线。
秦善握着那双手，跪在床前嚎啕大哭，感受着它慢慢的冷下去，再无温度。
医护人员进来，推走了逝者。秦善跪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不再像往日里那般桀骜不驯、美艳张扬，只像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孩子，卸下了背负的所有，哭的伤心欲绝。
周九良看的心疼的也跟着红了眼圈儿。王姨更是在一旁背过身去小声的啜泣了起来。

他蹲下身，把痛哭不止的秦善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着她，任着她在他怀里眼泪不止。给她一个肩头，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抱着哭出来，再也不用故作坚强，强颜欢笑。
秦善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的放肆哭一场，第一次不用再怕哭完后会不会再也坚强不起来。
她知道有人可以让她休息一下了。
说起来周九良挺感谢他孟哥跑去拍电影拍网剧不带他的。
虽然两个多月没演出，但是给了他时间帮秦善给奶奶处理后事。
秦善选的那块公墓正是她母亲下葬的地方。给奶奶出殡那天她没通知别人，到场的只有她和周九良。
没想到的是来了几个不请自来的东西。
也不知那几个见利忘义的亲戚打哪儿听到的今天奶奶出殡，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份医药费，没来看过奶奶一次的人都跑来在她的坟前装模作样的号着。差点儿没给秦善和周九良膈应死。
"啊，善善啊。"估计是号累了，为首的女人腆着笑脸，作势就要去抓秦善的手："你这照顾老太太这么多年，这她临走前，有没有再说，她还剩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