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善从良（下）(4)

秦善让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的一愣，一时间竟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倒无话可说了起来。
“喔唷你看吧善善！连老太太都看出来啦！”一旁王姨打趣道，看她不说话更兴奋了起来：“喔唷老太太你快看，咱们善善脸都红啦！”
秦善让她俩羞的少见的面红耳赤了起来。抿了抿嘴，给老太太喂完了饭就慌不择路的跑了。留下王姨咯咯的笑声在后面，搅的她脑子乱乱的，差点儿撞到了人。
秦善第一次因为周九良的事发了好几天的呆。
但是时间没允许她想个所以然出来。
老太太病危了。
秦善接到王姨电话的时候，脑子里是空白的。只感觉手脚冰凉，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医院。王姨正在手术室前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她来，慌忙迎上来，拉着她的手，嘴张了又闭，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善能感到自己在发抖。她抖的很厉害，连呼吸都费力，她需要大口大口的吸好几口气，才能让自己站住不要倒下。

“不是前天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今天就不行了？”她颤抖着，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怕是......回光返照吧。”王姨默了半天，犹豫许久，还是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秦善感觉自己的心如坠冰窖。
周九良赶到医院的时候，秦善在手术室门口坐着，一动不动。他看见王姨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担忧的看了看秦善。他宽慰性的拍拍她的手，然后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秦善。
秦善没有感受到多来了一个人，她只是死死的盯着手术中的牌子，期待老天眷顾，能让奶奶回来。
但是老天向来不睁眼。
手术室的灯熄灭的时候，最后的判决书也下来了。
老太太，她那天维持着最后的清醒，说完了最后的期盼。
然后，最后还是只能撇下她的善善，先走一步了。
秦善进到病房里时，四周静的可怕，只有心率监测器缓慢的嘀嘀声作响。奶奶躺在洁白的病床里，每一下呼吸都困难。人已是快没了知觉，只吃力的半睁着眼，挣扎着想要在弥留之际再看看她放心不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