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神经外科的二十年(6)(2)
其实一开始,大家伙儿都不太亲近这个夏医生,他的脾气耿直,一言不合,立马板上脸,说话很冲,一点也不会留情面。时间一长熟悉后我们发现这个夏医生并不如他的外在那样老成,相反的还特别单纯可爱,但凡和漂亮女孩子说话就开始磕磕巴巴,不好意思时就“哈哈”干笑两声以遮掩自己胀的黑红的脸,我想这是不是和他是资深母胎SOLO有关,反正无从研究也就不得而知。
发现这一点后,几个调皮的护士总有事没事的喜欢捉弄他。
大家什么时候开始亲切的称呼他为“老夏”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我们出入他的老总休息室几乎如入无人之地。
不知道医院的住院总制度起源于何时,身为住院总原则上任期一年,实行周一到周六24小时工作制,这究竟合理与否我们不去评论,即使不合理,在一些大一点的科室大家也会争前恐后的挤破脑袋想上,因为这是晋升主治医生的一个必要条件,遇到同年资一起进科室的同事,那彼此见面我想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微妙的,并且有时研究生还得给博士生让道。
这也是题外话了。
老总的工作时间决定了老总休息室里的食物库存,那时候没有外卖,夜里手术也是司空见惯的,手术结束后饿了怎么办,自然得备上各种吃食。
有的时候,我们太忙错过了吃饭时间,就会直接去老夏那里搜刮一点,所以我们个个都有拿胶片开锁的本事,久而久之,老夏同志压根就放弃锁门了。当然我们也不会太过分,看见库存不多了我们也会主动给他补上,他的房间还有个小电饭锅,偶尔还能下个面条、煮个鸡蛋改善下生活。
当时韶晓晓、小丽、大菊几个都住在宿舍里,没事我们就商量着给老夏同志改换改换门面,一个年轻小伙子天天装什么深沉稳重,于是就带着老夏满大街给他张罗着搭配衣服,貌似老夏的第一条牛仔裤还是我陪着上街去选的,那个尴尬我现在想想还是能乐出声来。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们约着上韶晓晓家去蹭饭,我和老夏商量着下班同去。可走的时候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雨,我们只有一把伞,个子略比老夏高那么一丢丢的我,就主动负责起打伞的活,你就看见伞下的老夏各种紧张,生生的僵硬着身体,半拉脑袋身子都伸在伞外,我心想我又吃不了你,至于吗……
没多久,安小曼也定在了神经外科,我差点笑出了声,这是个什么样的缘分呀。
和安小曼一起定科的还有阿超、燕子,于是故事更多,也就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