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圆佑] 皮格马利翁效应(5)

“好。”刀具刮擦瓷器的声音尖锐，最后一点念想也被一刀一刀切碎了一样。
全圆佑难得陪着我一整周，从置备行李到超市购物。“那几件衣服……”他盯着我的衣柜问道，我知道他指哪几件，他错吻我的那晚我就给全扔了。全圆佑一直试图找我搭话我全都无视了一样，很奇怪，像身份互换，只是没有惩罚的快感，很难受而已。
出发送我去机场的那个早上他送拐到了我最喜欢的那家小吃店。我捧着一碗炒年糕，辛辣的蒸汽糊了一脸。我总是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全圆佑一动不动的侧脸思考，35岁的全圆佑与去年有什么不一样，到底是哪里把我迷得七荤八素。直到全圆佑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时脑袋里只剩下了皮格马利翁效应的最终奥义——期望可以产生奇迹。我还是不明白罢了。
机场大厅里的冷气与外头的热浪打了个照面，像小时候喜欢在冬天里哈气一样，全圆佑取下被白雾蒙住的镜片擦拭干净，那双精明的眼睛乖乖地耷拉着，我忍不住伸手去扶正那只有点歪斜的镜腿，去伦敦挑一副新的给他寄回来，我想。全圆佑高瘦高瘦的，踮起脚尖才勉强能准确地触碰到他的眼睛，不想全圆佑直接抓过我的手捞进了他的口袋里，娴熟地像练习过千百遍一样，只当是我自恋吧。

“要来伦敦看我噢。”最后享受三秒全圆佑的温度，抽出手的瞬间随着温度散开的还有他身上的薄荷味，比薄荷糖还要甜一点的气味。如果全圆佑能看穿我，我确实是在故作洒脱。这是第一次我和他的距离从生理上来说越来越远。甘心吗，那个装满我人生八年春夏秋冬的怀抱。
“谢谢。”
大胆地在他脸边留下一个吻后莞尔一笑，总觉得这样的分别才比较符合我。这个谢谢包含了很多，总之一句话概括就是谢谢他在我转瞬而逝的生命里留下一个好看的背影。
今天的辣炒年糕后劲挺大，我边抹眼泪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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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半栋楼高的圣诞树。圣诞树边上的男人围着红围巾，头上是蒙蒙的细雪，鼻子红彤彤的傻傻地站在刚下完雪的广场上对我笑。我就说全圆佑为什么要哄着骗着让我发圣诞树的照片给他看。其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受不了地红了眼睛，故作镇定地摸摸鼻子只是在确认脸眼泪有没有滑下来罢了。我顺着风向他跑去，眼泪千万不要掉下来，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