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戏》(2)

“好，智秀怎样都好。”
伴随着雨声，金智秀唱了一曲《离合欢》。
少女十六岁的歌喉有些稚嫩，雨丝柔和，衬得嗓音干脆透亮，屋檐下，水帘前，金智妮闭上双目细听着，眼角流下一丝光亮。
金智秀的声音，带着平常从未有过的留恋，似是细细呢喃。
曲罢，金智妮缓缓地睁开了眼。
“智秀，怎么唱这首？”
“这样的晚间，细雨连绵，曲调刚刚适合罢了，”
“妮妮，去睡吧。”
“…好。”
看着眼前人熟睡的容颜，金智秀不舍地触着金智妮的脸，她的眉，她的唇。
“等着我，我定活着回来见你。”
雨下得更大了，金智秀把油纸伞留在了屋中，披了件披风，冒着雨前往到偏门的马车旁。
屋内装作熟睡的人睁开了眼，满脸泪痕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终究是，要分散的吗……
“时辰到了，快上车。”
“嗯。”
雨夜时分，金智秀拨开帘子，死死地盯着丞相府，盯着府上金智妮所住的那间屋子。
再最后看一眼吧，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金智秀的脑子里，丞相与自己的对话。
（二）
“智妮喜欢的那个戏子，就是你？倒有几分姿色。”
“丞相大人，金小姐并不喜欢我。”
“我早就安排了眼线在她殿里，你们平日里可是亲切的很啊。”
“你叫金智秀对吧？此后，西北出征军队的名单上，便会添上你的名字，若你还能活着回来，我不做干涉。”
“……”
“劝你早下决断。”
“小，小女定不负丞相大人所言。”
“极好，次日傍晚，会有人在东偏门等你。”
“……”
金智秀应答一声，便回了殿中，金智妮还在逗弄她养的那只小猫。
记着这只小猫是在东边的集市上买的，当时金智秀和金智妮见卖猫人穿戴寒酸，小猫却被照顾得浑圆，心生感激，便告诉父亲给他分了个职位，后来只听说去做了侍卫。
那小猫刚抱回来时还是小小的一只，走路都走不利落，金智妮很喜欢，经常拿着鱼肉引它走路，如今也会跑会跳了，踩坏了金智秀精心照顾的花儿，气得金智妮一天没给它饭食，等到那小猫饿了，跑来蹭金智妮的裙角，金智妮才禁不住给了它点肉。盯着小猫狼吞虎咽地吃，还有些不情愿的说：这是看在智秀的面子上才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