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寻〈大结局〉(9)

拾级而上，一直走到整个烈士陵园的最高处，周九良才看见了那个象征着东北自卫反击队的烈士陵墓的石碑。
那是一块很大的场地，在这个场地上只立了一座陵墓，只刻了一块碑，碑上甚至没有名字，只刻了一句话。
“向为抗击日军侵略而牺牲的先辈致敬。”
周九良蹲下来用手擦了擦那块碑，上面积满了灰尘，一看就是鲜少有人来过的样子，他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湿巾，仔细的擦拭那块碑，把箱子放在石碑前。
“先生，我来寻你来了。”周九良轻声说道：“我带了烤红薯，带了雪糕，当年吃了你那么多亲手做的雪糕，可惜现在也没学会，只能给你买现成的了，你可不要嫌弃我，这是专门买的哈尔滨老式雪糕，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味儿。”
周九良蹲坐在那块碑文前，把他准备好的关于新中国建立发展的所有事情，像背书稿一样讲了出来，整个过程当中他觉得自己平静极了。
一直说到天色都渐渐暗了下来，快到了烈士陵园关门的时间了，周九良才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把手放在石碑上，他本以为自己还可以再说出些什么，但却张了张嘴半个音也没有发出来。

回忆汹涌而来，打的他差点栽倒，他以为自己走遍了两个城市，以为自己做了以前没有做的事情，说了以前没有说的话就能够停止他对于孟鹤堂钻心的思念，但事实上，并没有。
站起来之后，他似乎剩下的只有数不尽的遗憾。
忽然觉得自己手背上落下了滚烫的水珠，周九良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泪痕。
“先生，你怎么，不等等我呀。”周九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任凭眼泪从脸颊上滴落，落在地上结成一个又一个的冰珠。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周九良以为是烈士陵园的门卫来提醒他时间快到了，他用手背擦了擦脸颊，正打算告诉来人他马上就要走了，却忽然觉得自己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因为他听到后面那个人说：“你欠我的两块雪糕，摆在这里可不能算还我了。”
猛地转头，周九良看到了那个反反复复出现在自己回忆里的那个人。
“先…生？”迟疑地喊出声来，那人看着就周九良一脸的水渍，赶紧走上前伸出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说道：“这里可比不上胶澳市温暖湿润，要是不赶紧把这些水珠擦掉呀，你的脸回去就要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