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体列传】莱恩·艾尔庄森：第一军之主（一）(2)

但最主要的是，他讨厌这艘该死的船。
她的名字叫“奥布林”（Obrin）。同另外两打老式战舰和半废弃的舰船一道，在远征舰队开向更光辉的世界之际，她被抛在了身后。就像诺列夫一样。要是诺列夫来做决定的话，他会报废整艘船，回收那些零部件。
也许到那时候，通讯卫星才会正常运作。
诺列夫无视了武装兵宿舍中的舍友们，径直走向他的储物柜。
他鄙视那实用性的炮铜表面，以及开门时的嘎吱声。仿佛人类能为银河系带来光明和理性，却没法给管子上油一般。门内磨碎的镜子因烟棕色照明带的反光而闪烁着，那照明带悬挂于一团破损的网线和裸露的电缆中。

诺列夫瞥向镜子，他的双眼圆睁片刻，扫过他的映像，仿佛聚光灯扫过烟雾。
在他身后，杨斯列夫（Yansliev）和弗拉基米尔（Valdimir）坐在折叠式矾架椅上。空空的兰卡酒杯和多彩的游戏币凌乱地散布在钉在墙上的折叠桌上。在他们身旁的铺位，吉特尔（Gitr）正躺在一张小床上，全身仍然穿着学员制服和松开的防弹背心，显然忘记了脱下，他正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上的铆钉。当地的新兵全都这样。这颗行星上全都是他们这样的人。诺列夫讨厌他们的迟钝温顺。
他意识到，令他更为愤怒的是，他确信自己也开始注意到自己同样的平和特征。在这迷失了一个小时，在那迷失了半个小时，盯着墙壁，无视他舍友的每日讥讽，直到很晚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