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过往（十一）(9)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太好了。。。。”
千岁笑着看向自己被血染红的双手，身体不住的颤抖。
“可是好奇怪啊。。。。”
“我明明杀过那么多动物了，为什么这次却如此痛苦呢。。。。”
老妪哭嚎着，连滚带爬的扑到男人逐渐开始变冷的身体上。
“儿子！儿子你别吓唬娘，你醒醒！你说句话啊儿子！！！！！！”
眼前的惨状连落落都目不忍视，而千岁却依然保持着僵硬的笑，目光呆滞地望着老妪。
突然，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老妪抬脸望向千岁，神情癫狂而扭曲。
“噫。。。噫！我见过你，你是森林里的魔女！魔女！你杀了我的儿子！！你把我的儿子还回来！！！！”
老妪用已经不似人声的声音嘶吼着，双手狂乱的扒着地面向千岁爬去。
然而没爬出多远，老妪便呻吟着蜷成一团不再动弹了。
落落跪到千岁面前，挡住老妪和男人的尸体，双手捧住千岁的脸颊。
“千岁，这只是场意外，你不要。。。自责。”
千岁用蒙上雾霭的金瞳看着落落，喃喃道
“对不起。。。我暂时不想离开森林了。。。”

“恩！那我就在森林陪你一辈子！”落落用力抱紧千岁，语气有些哽咽。
“我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啊。。。”
“不，没人做错了，尤其是你千岁，你救了我，还有很多可能染病死去的人。”
“这样啊。。。”
“恩，所以千岁才不是魔女，千岁是。。。我的英雄。”
“这样啊。。。这样啊。。。”千岁一遍遍念着，双手慢慢抓紧落落的后背。
而后，开始放声恸哭。
医生赶到落落那里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千岁正蜷在落落怀里沉沉地睡着。
老妪还活着，但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她时而哭喊着儿子时而叫杀着魔女，想必正陷在极痛苦的梦靥中。
“伤得重吗？”医生蹲下询问落落，似乎已经猜到了眼前的惨状是如何发生的。
落落摇摇头。
“没关系，你先把病人带回去吧，等千岁睡醒我们就回森林。”
“掐死你…魔女…还我的儿子…”不远处传来老妪的呓语。
医生检查了下老人的状况，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走之前说动了好几位病人的家属，明早应该会有很多人离开小镇。”
“我们都尽力了，医生，顺其自然吧。”
医生没有回话，只是望着天边那轮弯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