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过往（⑨）(4)

千岁正安静的盯着自己，眼中还蒙着层氤氲的水气。
落落彻底笑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注视千岁眸中那汪金色的湖水时，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溺水感。
而且他无法移开视线。
“我不会喜欢你的。”千岁说
“绝对不会。。。。”
“如果依赖你的话，总有一天。。。”
“太可怕了，我不要。”
落落明白，自己在千岁心中已经拥有了一席之地。此情此景，以他的交流能力诱导千岁许自己一世并非难事。
但对千岁而言，这样做就像是对一名困在无门无窗的小屋里的懵懂孩童说
“这就是你的世界。”
她的身体永远维持在最完美的状态，不会年老色衰，更不会撒手人寰。
而自己即使一生无病无灾，能够陪伴千岁的时间也不过区区四五十载。
落落固然希望自己垂垂老矣时仍有佳人陪伴，但那应该是千岁在了解真正的世界后自己做出的选择。
在无尽的时间面前，无论甜言蜜语亦或海誓山盟皆为可笑的谎言。
落落将手轻轻按在女孩额头的那片红肿上，温柔的笑笑。
“回去吧。”
叶把两人带出了相当长的距离，以至于千岁都迷路了很久才找到回木屋的路。

一路上两人的对话不多，却没有丝毫尴尬的氛围，唯一让落落感到难办的是千岁离自己实在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楚闻到女孩身上淡淡的好闻味道。
本能与理智的碰撞让落落变得有些恍惚，以至于千岁好几次停下来问他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落落肯定是拒绝的，那样千岁就不会搀着自己了。
回到木屋，千岁扶落落在床上坐好，用铁锅舀了些水放到他身边。
“我需要再回去一趟。”千岁说道
落落这一路下来骨头都酥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诶？为什么？”
“被我杀掉的动物，需要安葬。”
“。。。千岁真的很在乎这些呢”
千岁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千岁。。。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看到垂死的生物，你还会杀掉他们吗？”
“不知道，也许吧。。。”
千岁短暂的踌躇了一下，旋即回眸看向落落。
“但是至少，我不希望你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