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无以言表(4)

佩妮想大喊“唐尼小心”，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嘴形。
在几秒内，唐尼便吸入了猩红素。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扭曲，肉土竟然都活了过来！唐尼二话不说，对着肉土就是一顿扫射。一旁的佩妮惊慌失措，不知是该赶快逃跑还是救唐尼。
“佩妮，这里怎么回事？”闻讯而来的冉冰一边击杀聚拢的脊蛊一边问佩妮。
“佩妮，你先撤，这里交给我们。”马克盯着佩妮的眼睛，严肃地说。
佩妮没有迅速撤离，而是走上前去捂住了唐尼的鼻子和嘴，试图将他拖开。唐尼机警地转身，看见的却是要刺杀他的肉土。他想都没想就对着那具肉体开了几枪。等他清醒过来以后，看见的却是倒在地上身中数枪的佩妮。
“我做了些什么……”
唐尼，你在说什么。
唐尼，活下去……
听说人死前会看见自己的一生，但是我只看见了你，从小到大的你，陪我坐在灯塔上看落日的你，伤心的你，愤怒的你，冷漠的你……好多好多的你。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这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山坡是白的，天空也是白的。
佩妮抓起了没过膝盖的白色土壤，它们却化成了水。
“雪……”佩妮尝试在旧世界的人们所说的一种自然物质中行走，深一脚浅一脚。
“唐尼——”佩妮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唐——尼——”佩妮更大声地喊了一回。
没有回应。
“我死了……对吧……再也见不到你了……对吧，”几滴眼泪从佩妮的脸上滑落下来。
“佩妮？”
佩妮循声向后望去，离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
“唐尼……是你吗……”佩妮的声音已经成了呜咽。
“是我，”唐尼慢慢走了过来，“是我害了你……”
“没有……是我自愿的……我想你能活下去……”佩妮擦着眼泪说。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可以……跟你尝试一下旧世界的陋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