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五）(4)

方书剑捂着鼻子骂他太高调，蔡程昱笑着搂过对方的肩膀摇摇头，“背叛了咱家的人，死的高调也不亏待。”
“他死了，总的是你偿命。”
“欸小子，跟我走吗？”李向哲收了枪坐下来，抬起蔡程昱的下巴像看着猎物一般上下打量着。
“哲哥？”蔡程昱装着乖顺，棕色的眸子里映着李向哲那一张冷冽的脸，身后的男人还在流血，睁着欲裂的双眼死气沉沉的栽在沙发上任由粘稠的液体顺着肥腻的躯体流淌下来。
“死了我也给你报仇啊。”李向哲指指地上瘫软的尸体，勾唇笑。
蔡程昱跟在他后面出了门，左思右想低垂着头握着金属门把转过身来轻轻带上门。才前脚踏出去，李向哲却突然揣着兜掏出一把军刀横斜着往蔡程昱面朝着的门上猛的一插，蔡程昱没躲开，可他也猜到刀差一点就戳在他肩膀上。白T恤的衣料破了边，血透过皮肤的缝隙流出来。
“本来想宰了他的，看着你年纪小怕油水恶心。”李向哲这话说的低，闷鼓一样敲在蔡程昱耳朵边上，肩膀还在疼，湿润的感觉已经靠近了心口。
可蔡程昱的视线只定定停滞的留在李向哲带着戒指的手上，心跳忽然紧张的漏了一拍。
“龚子棋，人给你了。今天又记一功，了不起。”满意的收了刀，李向哲不再看蔡程昱一眼，转着圈向前走去。

“没事就跟上来。”龚子棋瞥了眼站在原地的人，只当作他是吓傻了不再去管。
“记得叫人把里面收拾干净啊。”李向哲声音又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蔡程昱的幻听，这次沙哑了许多。
“好。”龚子棋答应，“别看了，你爬不上他的床。”龚子棋拉着人冰凉的胳膊，从温热的血腥中再次跌入回夜色寒风。
“跟我走。”
蔡程昱咽了口口水，压下心底的纷乱跟上脚步。
“依稀记得那天劣质的玻璃雕花灯下那个男人的落寞背影，像是被荆棘缠绕了羽翼的鹰，锋利的刺扎的到处都是伤口，心头的血流都干了，还在向着某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