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过往（六）(2)

她短促的诶了声，似乎被突然出现的落落吓了一跳。
“你…刚才在做什么？”落落思忖片刻后，开门见山的问道
千岁脸上露出些许疑惑，她低头看了眼沾满泥土的双手，又回头瞥了眼树下微微隆起的土堆，然后神情变得坦然。
“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又杀了什么动物吧。”
“为什么….”
“不知道，但我觉得自己做了很好的事情，那种感觉…很幸福。”
说这些话的时候，千岁脸上没有悲伤，也不见兴奋，她似乎只是在叙述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落落还想再说些什么，千岁却开口打断了他。
“你好些了吗？”
“额？恩。。。感觉好多了。”
“这样啊…我记得昨天来森林里的人说让你吃什么东西来着…”
千岁点点头，一边拍打手上的泥土，一边走向存放医生带来的食物药品的地方。
落落望着她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
千岁并非在逃避刚才的事情----落落看得出来，她只是单纯觉得刚才的话题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而已。
但刚才的对话也已经提供足够多的信息了----千岁在杀死动物并掩埋的这段时间里虽然残留着少量记忆，但意识似乎并不清醒，只不过千岁并不认为那期间自己的行为是异常的，所以对此表现出淡然的态度。

那么，导致千岁进入那个奇怪状态的诱因究竟是什么呢？
怀着满心的疑问，落落按照医嘱吃下了医生的爱心药膳。
实在太难吃了，难吃到落落有点羡慕一旁嚼草根的千岁。
整个进食过程，落落始终瞅着千岁下饭，女孩则安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湖水，似乎对落落的注视并不在意。
两人全程没有对话，气氛却舒适令人放松。
这让落落愈发难以理解，眼前恬静的女孩为什么会屠杀动物。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千岁拿铁锅从湖里舀了些水放到落落身边，然后坐到那棵能够看到天空的树下，像往常那样开始歌唱。
落落想到锅里装的是千岁的洗澡水，不由多喝了两口。
然后他到湖边简单洗漱了一下，从自己的行囊里翻出一本破烂的小书——那是他很喜欢的一部小说，尽管已经读了很多遍，但行商途中落落还是经常靠这本书消磨时间。
“哦，亲爱的芙蕾娜，请不要为我哭泣，我的灵魂即将前往没有仇恨寒冷的天国，从此再不必哀愁哭泣……”
“不，舞元！不要丢下我一人！！”
“不会的芙蕾娜！我会在那个世界为你守望祈祷，而你身边还有值得信赖的朋友兄弟……咳咳……所以芙蕾娜，请用那把刀子赐我解脱，别让我的遗容因痛苦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