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番外——终将复燃的死灰（4）(3)

“恨你的人足足有帝国人口的一半，我无疑是最恨的那个。”奥勒留将血从脸上抹掉，沾血的手指顺着王座的金饰纹路前进，蜿蜒。“可是爱你的，足足有剩下的全部。”
“无所谓，”马略说道，“无论如何我是要死的。不是要惩罚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任何人，而是单纯的没有意义罢了。失败的人生大概是不值得可惜的。”
“的确如此。你是个失败的人。各方面都是。”
“那么，我希望你能成功，”马略沙哑地笑了起来，露出森然的牙齿，像是凝集怨念的诅咒。“你不了解我们真正的敌人——我也不了解，因为上一次，在这里，由我燃起的大火。我只能建议你永远留下三倍的预备役!并且每晚向你知道的每一个神大声地祈祷，高颂他们的名字！永远不要吝惜你爱的人，他们都可以被牺牲，永远不要信任爱你的人，他们都可以被蛊惑。”

奥勒留望着马略.马尼乌斯，他已经记住了他说的每一个字。这些谜语般的话，将就此困扰他的余生。
尽管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我能使你多说一些吗？”
阴影中的那个男人只是无神地望向门口。
他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对自己好说的了，他恨他，比帝国一半的人都恨。
“纯白之格兰尼尔”被火焰熏得漆黑，以至于他差点没有辨认出融在黑色背景里的身着暗影军团甲的卡茵。
“我以为你会去见他。”奥勒留把自己的头盔递了出去，元首盔的黑色羽翎上沾着鲜血，在火光中反射出如同墨汁般的颜色。“他说他爱的人可以被牺牲，所以看来至少他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