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卷】最终夜/《我们》歌衍(5)

打开门，是这几年习以为常的安静空旷。洗漱完躺在床上，灯也熄灭，卷儿躺在黑暗里，手臂遮住眼；想睡，明天早上要开庭，但失眠，心中绞缠不安。
这个选项已经行不通了，那么不如去看吧。
进度条是很懂事，接在断开的位置；卷儿把头枕在手臂上，睁着双眼，屏幕对面就是那个人。第二段其实又是从头再来一遍，终于轮到他得面对一连串叙述，却多了那个人一双眼睛，他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这一段结束时，长长地抒了口气。
10.开唱
飒第一次登台，当众演唱的时候，卷儿是他的键盘。
就他们两个，在一个普通的晚会上，他站在麦架前，在灯光正式打到身上时的最后一眼，他看了身后的卷儿，对方和他眼神交汇，然后——笑了。
很轻微的弧度，只是弯起嘴角，眼神温柔，那时还没有在一起。飒把头转过来，面对那些陌生的眼睛，微小的光亮，并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从此追随他的丝缕火苗。
他听到钢琴声，他开口；他的声音从此随着音响点燃夜晚，那一个，还有未来的无数个。世界在得到答案以后，终于露出一角崭新的模样，日月开始移换运行。
11.该哭的

那个应该紧皱双眉，失落在情歌低沉旋律里的人，果如其然。卷儿想，确实是那样厉害……飒唱情歌。飒懂得共情，他知道飒就是天才。
是吧。本该如此。卷儿喉结动了动，却诧异地看见飒笑了。
你笑什么……
你……
你几时就看见我幸福……
卷儿猛地深呼吸几次，攥紧了拳。
你为什么要笑，你怎么会是感觉到幸福。你凭什么说得仿佛就看见了一样……
别笑了……
求求你。
如果你真的那么难过，你大可以……
……哭。
……像我一样。像我到现在为止，仍然只有过“我和他”，“我和她”……的我一样。那个下意识存在着的，在做饭时，在计划未来时，在想象生活时会出现的“我们”，
对。竟然再未出现过。
12.该笑的
演唱结束了。飒并没有说明为什么会这样设计，只是那个钢琴上的工作人员走了，而他最终缓缓转身，静静地，定点注释着那架空空的钢琴。
一秒？两秒？
这首歌过去，这夜过去，这些故事过去，我们会迎来新明天。出演播厅那扇门，同事们大约会凑过来打听八卦；这夜过去，那个人大约就会平静地走上庭辩台，整理好一身制服，完成一次一如既往出色的辩护，再去接下班的女友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