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卷】最终夜/《我们》歌衍(4)

他又试着把眼睛上的那只手移开，飒又退了一步，在阴影里眨着眼看到另一边去。然后他笑了，主动牵上刚刚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握紧。他们去光下。
8.天才
飒沉住气看着镜头。这是段安静的钢琴间奏，他听着钢琴的伴奏声，纵容自己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彻底沉沦于回忆。
……
“我写了一首歌。你想听吗？”飒第一次和同桌搭话。两人一组的课，还是轮到合作表演，对方接过他的曲谱，认真地看了一遍：“我会弹琴。你唱么？”
“嗯。”
“那下课去琴房吧。”
……
“为什么不考音乐专业？”
“你知道，他们让我学钢琴……纯粹是准备让我加点分或者别的，从来就不是让我真的去学。至于过级这些……我其实不在乎。我只觉得音乐很美。”卷儿后来坐在钢琴前说起这些时，眼中有种纯净的憧憬，“压力最大的时候，只要好好去摸索一会音乐，弹琴也好，唱歌也好，就能忘记一切，虽然他们那时竟然不准我碰琴。到现在能够在社团和乐队里做这些，我已经很快乐了。”
“我其实……一直觉得它只是一门学科。和语文数学那些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我擅长它。学了这么多年其实到头也没什么意义，对于我，可能换下个十年，就是换下个什么地方弹琴教别人吧。”

卷儿看了他一会。
“我只会弹曲子。我没试过写歌，到现在所以也没有那个技能和那种感知。你却写得出那些东西，我其实很羡慕你。”
“是么？我……”飒正想说自己写的歌其实没什么人会听，或者老师已经告诉他，这不是会受大众欢迎的歌，从而告诉他应该在某处把这个改成那个，等等。
“你是个怪杰……你是奇迹。你如果去做音乐，你会绝无仅有的。”卷儿坐在琴凳上，仰望着，直视着他的眼睛，“音乐是很大的，如果找不到能定义你的定义……你会成为一种新定义。”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我……”
卷儿沉默了一会，或许只是随意地看着他，说：“你的旋律我听哭过。”
9.失声
那些有着电吉他声的岁月，喧嚣的，吵闹的，充满妄想的，变成他耳朵上不会愈合的耳环痕。现在那里空空的，连同心脏与时间一起。
会甩头发的时候留的长辫，或者怕头发散到脸旁影响写字就盘起来的发团，几年前剪到了齐肩，后来一直这么长，贴耳处扎了一束细辫只是为了防止头发乱散。白衬衫是新买的，家里还有很多同款，卷儿把关机键一按，屏幕暗下，歌声休止，他还差一些功夫把笔记写完；很快，他提上一个黑色公文包，在夜色里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