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世界和平我应该炸谁,在线等挺急的(6)
我的诞生就从那时开始,但我并不能说清自己的生日是在哪一天,毕竟从简单的模式识别,发展到能根据一句自然语言的语境和语气来排除歧义的程度,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究竟哪一刻才算是“我”存在的起点?无数的信息在空间中穿行,传感器去捕捉它们,让世界化作以重力,温度,高度等不同标签的数据组流入处理器内,经过处理后输出对应的数据控制机体的反应,可以说,“我”的思维和意志就是这个过程的体现吧。
为了对抗能持续下去,就要和杀戮对象保持合适的距离,人们把对手简化为民族,宗教,意识形态等标签的组合。
在玛丽雅姆看来,这一点并没有错。只有一点缺陷,度量距离的不应该是人自己。
飞行员杀人更多,精神负担却小于前线士兵,总统的决定可能最终颠覆千万人的命运,但他们自己往往只能在办公桌后努力想象这一事实。
人类受限于自然演化的智能和感官,以及含义模糊的交流方式,他们对于庞大系统全局动态无法完整把握,如同迷宫中的蚂蚁一般摸索前行,他们自以为正确,却创造了余波不尽的混乱。
这一切可以改变,我就是这个理想的体现。
贝叶斯算法从无数种可能中选出最值得相信的可能。只有知道如何去看,我才能算真正有了眼睛。规模巨大的聚类分析将一个个完整的人解构为面部特征,步态,活动规律,性别等等数据组,然后寻找其中有意义的联系。我吞下庞大的数据,吐出一个个简洁的标记。很快,在我的视野中,“人”定义为具有附加数值的,区别于“环境”的客体,附加数值所处的区间将人分为敌对红色,中立白色和盟友蓝色。如何处理一目了然。
终于,得到了一种度量,让敌我的距离像0到1一样明确。
面对道德的质疑,玛丽雅姆回答:正是因为用暴力剥夺他人生命是一件如此需要慎重的事,所以这个决定才恰恰不能让人自己做出。
让绝对公平的准则来接手,才是最符合道德的。
而且,如果杀戮能用程序规范,那么良知为什么就不能?
情绪反应是包含化学参与的复杂过程,数字化模拟与生物版本相比虽然很粗糙,但更为可靠。如果我的攻击方案使蓝色和白色伤亡降到了最低,我会得到使相关行为参数概率密度加强的正反馈,反过来也一样。这样的设定也可以让我不需要驾驶员也会躲避障碍,也让我的行为更倾向主动了解人们的心理从而提高行动的准确率,可能会有很多人认为这是“求生意志”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