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石 十五(2)

“将军在等我。”尚九熙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来，径自驾车离开。
秦霄贤没办法，咬着下唇在门外挨了半天，见何九华掉头上楼，才走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皂香，沙发上随意扔着何九华的毛衣和长裤，茶几上的盘子里还有煎蛋的碎末，到处是寻常生活的痕迹。
秦霄贤四处环视，坐立不安，正在犹豫要不要上楼看看。何九华又立刻从房间走出来，站在阴影当中飞快地说了句，“你走！”
“熙哥让我照顾你。”
“我不需要。”
“其实熙哥人挺好的，虽然有时候脾气急了点。”秦霄贤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沉默半晌，秦霄贤以为他已经离开，抬起头却正对视上那双粲然若星的眼睛。
“华儿——”秦霄贤吸了口气，慢慢露出一个羞怯又坚毅的笑容，“如果孩子是Omega，不要送他去管理中心，不要，让我带他离开这里。让我——带他逃出去。”
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何九华往后退了一步，不让秦霄贤看见自己的脸。
“其实封城前的晚上，我一直在逃亡的那些人里面找你。我说这个干嘛。”秦霄贤自嘲地嗨了一声，摸了摸脖子，“看见你还活着，其实我很开心。”
“就是这样。”秦霄贤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咬紧嘴唇用力点点头，笃定地重复道，“就是这样。我在楼下，有什么事你就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