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海|（一）信仰（上）(3)

“我不知道。”
“可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确实超出我们能够解释的范围了。”
“也许只是个巧合。”
“其实……我觉得去看看也无妨。”
“我以为你也会反对我去的。”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三年同一时间做同一个梦？你说这是巧合？这是自欺欺人啊……”她凝视着我的眼睛，“虽然我们都是信仰坚定的科学家，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当今世界的科学仍然很有局限性，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有一大把。”她指了指窗外，夜空中的黑影，“你看，那个飞在天上的家伙，我们不就无法解释么？可是他们的经书里却有记载它的故事，你小时候肯定也听过不少吧？”
“那不过是为了蛊惑人心编出来的东西，对于鲲的飞行原理我也做过好几种假设……”我想与林薇争辩，却被她捂上了嘴巴。
“你不必对我说那些话，我懂得不比你少，你知道的。”
我敌不过她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如果再梦见，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我背过身去，“但绝不会去我爸在的那个庙里。”
我们都没有料到的是，我没有机会再次验证那个梦是不是巧合了。因为第二天，梦里的景象就全部变成了现实。

我呆立在家门口，看着鲲的身体分崩离析，掉进大海里。
整个世界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小时后，一通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喂，杨先生吗？我是副院长……来不及解释了，现在要把大家全都召集起来，你在家里吗？好，就在家里不要动，我们马上派直升机来接你。你的妻子林女士，也是科学院的一员吧？叫她也一起来。什么？你们的儿子？对不起，我们现在没有余力处理更多人了……在直升机来之前，找人收留他吧。”
妻子不停地摇晃我，问我他说了什么，但我现在来不及回答她了。我的脑子飞速地旋转，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而林薇的父母都住在其他城市，拜托给邻居是不可能放心的，那就只有……我一咬牙，抱着儿子疯也似的朝山上跑去。
“爸！爸！”我猛地推开门，闯进庙里。果不其然，现在庙里也乱成了一锅粥，我冷哼一声，“看来传说中能与鲲对话的你们也没料到这件事嘛！”
“明熙？”父亲惊讶地看着我。十几年没见，我们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现在我来不及想别的了。
我猛地把儿子塞到父亲怀里，深鞠一躬：“这是我儿子杨煦，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