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杂文录 03(4)

“咳咳，您是怎么受的伤？”福特艰难的靠着吧台，远离着那股臭味。
“我从养老院逃出来时，被几只怪物围攻了，”他没有太过痛苦的表情，只是深深的叹息。
可随后他又试着摸摸那个洞，低声沉吟道:“或许神不愿让我死在那，于是那些怪物便消失了，可为什么神会帮我呢？我不应该是罪人吗？哦，或许这个洞便是祂的惩罚。”
“我尽量帮您医治。”福特好像不愿再听这个老神棍絮絮叨叨的故事，转身寻找起纱布和医用酒精。
“不必了，这是我应得的代价。。。谢谢您。。。。福特医生？”杰森缠回纱布，又穿上了那件打满补丁的大衣，接着便用戏谑的语气调侃着他。
“可您——”“请你原谅我。”杰森打断了他，低下了头。
福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他扭头怒视杰森，但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收起了绷带和镊子，闷闷的开始继续擦拭玻璃杯。
老式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室外已经能听见细密的枪声。
“今天是圣诞节吧。”杰森打破了酒吧的宁静。“是的先生，马上就到八点了。”
“哦，那么我该走了。” 杰森站起身，完好的右眼望向木门。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福特没有阻止他，反而按下了外门的电钮。
“不，我想这辈子我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顺便想看看今年会不会下雪。”
“那不可能。”
“这可说不定。”杰森推开了门，回头用肮脏的脸向站在柜台边的福特挤出一个微笑“回见。”门轻轻的合上。
福特并没有多说什么，过了许久，他抽出藏在身后的燧发枪，将它挂回枪架上。收起了杰森夹在了木桶杯下的几张破烂的钞票。
“给我把酒喝完再走啊，混蛋。”福特喘了口气，将半杯酒导入垃圾槽中。
他打扫完杰森来过的痕迹之后便上了二楼。
他仔细清洗了自己的手，随后便瘫在沙发上，抓起了桌边的一把格洛克。
“我该放过他吗？”福特凝视着手中布满了裂痕的手枪。
“我…做错了吗？”
“珍…妮？”
“圣诞快乐。”
就此，挂满一整墙枪械的房间里，没再出现一丝声音，黑暗中的男人闭上了眼睛，房屋外满是枪炮的喧嚣声，嘈杂的像是烟花一样。
流浪汉靠在了墙上，他将垃圾盖在自己的身上，抵御着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