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杂文录 03(3)

面积并不是很大的酒吧却在大理石质地的吧台后的木板墙上挂满了一尘不染的枪械，高处的铁钉上挂着许多落灰的铁牌，椅子和圆桌全是木质，古雅的煤油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
“来一杯啤酒，要你自己酿的。”杰森靠着吧台，暖气使他的身体稍微温暖了一些。
他压低了声音，但福特还是听出了他刻意掩饰的颤抖。
“顺便帮我把它们挂上去。”他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铁牌挂在自己已经发紫的手指上。
“这次又是哪两位？”福特将一个大号的木桶杯递了过来，顺手接过那两张象征士兵身份的铭牌，视线却停在了其中一张上。
“一块是塞安的，你还记得吗？就是之前在这经常蹭我酒喝的那个黑人老头子，”杰森抿了口杯中的酒，苦涩的液体刺激着口腔，随后便被咽下，“他比我早到那一年，我到那的第一天他就拉着我跟我说了一大堆话，然后就把铭牌交给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在那呆不下去。”
福特爬上梯子，将赛安的铭牌挂到了那一堆铭牌里爬了下来，然后问：“可您还没死呢，杰森中士。”
杰森看着杯中的啤酒咧开了嘴，“不建议我脱衣服吧？”

“请便，但请离我的柜台远点。”福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酒吧被无理的顾客弄得充满污渍了。
他脱下打满补丁的大衣，一股腐烂的臭味便冲入福特鼻中。
福特用手肘抵住鼻子，皱着眉头：“假如是枪伤我或许能帮您治疗。。。。。”但他还没有说完就闭嘴了，因为杰森撕开了缠绕在腹部的肮脏纱布，一圈圈的解开了包扎过的伤口。
满是伤痕与污渍的躯体左腹上有一个开口不完整、直径两英寸的洞，里面的肠道与器官消失不见，只有一些黑色的棉絮与纱布，脓水浸没了它们，绷带拉出了许多细丝。
更糟糕的是溃烂的肉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这些疯狂蠕动着的肉食者肆意啃噬着他，在他的肉中产卵、乱交，像是一群没有理智，肆意宣泄欲望的野兽。
“不了。”杰森笑了笑。
福特一脸煞白，他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杰森一边在生理反应发作的边缘硬生生忍了下来，他不敢相信这么受了严重的伤的人居然能到处走动。
杰森貌似很小心地解开绷带，但还是有几只掉落在了木地板上。
“该死。”福特捂住嘴巴冲进了厕所。“蛤蛤蛤蛤蛤蛤-”他依旧能在洗手间里听见杰森那刺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