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食堂·外传(6)

“还请二位耐心等候。”伴着稍显匆忙的“啪嗒啪嗒”声，绿发姑娘消失在吧台的拐角。
“G28……她似乎不记得你了。”
“正常。对她来说把我忘了算是好事。”他环视完毕四周，才注意到眼前的灰发丽人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是看开了还是厌倦了？”
“选哪个都无所谓吧……虽然我更愿意选择第一个。在你的8点钟方向，两个老熟人。还有……”
“在你的10点钟方向，挺眼熟的。”
他笑了笑，“我这是积习难改。”
她也笑了笑，“个人爱好，本能使然。”
钟敲两下。在绕梁的余音中，稳重的“啪嗒”声由远及近。这声音曾代表着很多东西：工作，问候，报告，照料，惩罚，审判……现在，它是美味与休憩的象征。
“下午好，两位。克丽丝小姐，您的香肠和红茶。至于这位先生，这是您的烤猪肘、果啤以及‘特调饮料’。”
“G36啊，想来我也是有名有姓的人，您怎么能差别对待呢？”
“先生，这怎么能叫‘差别对待’呢？毕竟您有两个以上的名字，倘若我把它们搞混淆了，岂不是对您的不尊重？”名唤G36的女性拉过椅子坐下，动作一如既往地优雅。“您是想让我称呼您‘韦尔希宁老爹’，还是‘迪米特里先生’？当然要是其他的也可以。”

“哈哈，还是算了吧。请务必称呼我‘迪米特里先生’，G36小姐。”
“‘韦尔希宁老爹’，真是个十分令人怀念的称呼呢。”克丽丝切下一块煎得金黄的香肠，蘸了一些芥末酱，享受着紧实弹牙的口感与酸咸交织的味道。
“拜总部的那些捣蛋鬼所赐，周围的小孩子后来都知道了。嗯，这东西够劲儿。”迪米特里耸耸肩，喝了一口他的“特调饮料”，随后开始对猪肘发起进攻。不同于北德国地区常见的用高汤炖制的冰肘子，G36采用了南德国地区先炖煮后烤制的做法。这样做出来的猪肘外皮酥脆金黄、韧劲十足，内里汁水丰盈、柔软入味。
“我喜欢这种对比分明的口感。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到北边的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开餐馆呢？我还以为你会去巴伐利亚或者是回到巴登—符腾堡州去。”
“我在故乡待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出来多走走、多看看。我妹妹很喜欢这里，不仅有着故乡难得一见的风光，还有很多不约而同来到这儿的熟悉面孔。”
“比如在我的2点钟方向，靠窗的位子。”说完，迪米特里把一整个网球大小的土豆丸子塞进了嘴，满足地大嚼特嚼。这种黏糯的土豆丸子制作时加入了擦成细丝的生土豆、面粉和鸡蛋，煮好后晶莹透亮且不松散，口感劲道细腻又不失颗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