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意识流/架空历史】银色的鱼 第一次完整定稿 【蓝瞳】(6)

【说罢，你要去哪个餐馆？】
【就我家楼下那个，反正离得很近，你好方便过来。】，药耗子要滔滔不绝地讲起小钱大吃的道理了。
【这个…到小饭馆吃，只要花不多的钱就可以好好吃一顿，还有殷勤的服务。到大饭店的话，点的菜肴太多太贵，顶多让人觉得你是个傻里傻气的暴发户。还不如就点一杯咖啡，慢慢喝着，让人看不出我的动机…】
【啊，花钱。花钱就是噩梦。】，川上一面听着一面想着。
真的是噩梦啊。
第四手札
现在是晚二十一点四十五。在四十五分钟前川上才刚刚骑着自己的电动车下班。
【人和人就是不同。】，川上暗自揣测，【我要在九点下班，她却在六点就下去了，这便是一种莫名的耻辱！】
很明显，他再如何不愿意也要赴约。就算他可以在言语里暗藏银针刺向这个无节制开玩笑的女性标本，也不能在行动中表达对她的不满。【也许她再过几年就提拔为我的上司了，现在讨好就算是为将来的美好生活打下铺垫而已。没错。】，他暗示自己不能发飙。
他脱下所谓正常的装饰，套上了灰扑扑的外衣，接着驱车在十五分钟内到达了那个小餐馆。

【真是梦魇一般的天气】，只能看到一片红绿斑斓的穹苍，张开他紫色的巨大的手，指引着流动的白浊如同滑锅的植物油一般让它均匀地平铺在自己的整个胴体上。若隐若现的轻薄如女人的肺叶的云彩在天上无力地拖移着，甚至赶不上时钟秒表的速度。两旁早已死去，但仍然被用来粉饰太平的，树干涂了白色石灰的行道树在秋风虚弱的抽噎中岿然不动，只留下从不看他们坚毅的性格一眼的钢铁橡胶与石油的巨兽急匆匆地衔着口中或藏着胃里的一种拥有四个细长的末端的蛋白质扬长而去。
二十一点五十九分，川上到达了那家位于药耗子所在小区大约五百米的饭店。饭店里人很少，唯有细长的蛇一样的灯管在昏黄的炉火气雾中微微荡漾。
那是银色的鱼…
川上有狼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靠墙的一只塑料凳上，墙上的石灰剥落。
他的手机响了。是药耗子打来的。
【喂，】，川上掸掸指尖的灰，麻利地拨通接听键，【怎么了，标本。】
【啊，没事。】，药耗子有点急促，听声音在穿着粗气，【我说你现在到哪了？】
【还能怎样，到饭馆了呗。】，川上有点无奈，【咋了，听你的口气有什么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