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鱼 第一手札

【喂，这位可不是川上先生么？】
川上有狼此时摇晃着口径为十八点五厘的矮脚杯，俨然是一个普通的酒客。他想，也没有人
明白这个标本在叫嚷些什么，我不搭理她便是了。便要转身离开。
标本却是迎了上来，口里说着刻薄的话语。
【莫不是你们男人对待女人都如同对待银杏树叶么？
天上飘落的银杏叶子稀稀落落撒下来，你们看了便要去接着一片。
然而接到了，不过把玩一番，甚至会将叶子的身体撕开，将她的尸体抛下去。
没有接到，便觉得自己将才跑步上前只是为了一片树叶，宛如小孩子的举措，令人蒙羞。
然而走远了，却又不甘，蓦然回首，寻找先前的那一片，珍惜她的美好。
可不是看见一叠的叶子落在地上，个个都是这个模样，那还能找的呢？】
川上立住脚跟，后背泛着凉意。
【既然你有耐心听完我将才的话，那也肯定是没有离开的心意了】，俏皮而诡谲的语气。
银色的鱼…
川上回过头来，看到也回过头来的笑容，心中唯有叹息一声以发表不满。
【坐下吧，】，银色的标本含糊不清的说道，口中有一块大约二两的碳水化合物。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川上故意大幅度摇晃着酒杯，【我不需要和你谈那些事。】
【那可真是虚伪的话语，】，标本冷嘲热讽，【一个喝高度酒就会脸红的小白脸，只能用啤
酒假装冒泡的香槟，还只限于装饰般的炫耀呵。】，她抿了一口手中的干葡萄，【我是过来
叫你戒酒的。】
【药耗子女士，您的存在绝对不是为了当一个戒酒神的。】，川上紧缩眉头，【你要套我什
么话就快点吧。】
【我今晚很闲，陪你玩的时间很富足，这你放心。】，药耗子拈着左后方的白发。
【你的头发本来是白色的吧，现在在吧台的灯光下简直比你的内脏还要斑斓。】，川上试图
把话题带到一些下流的事件上去。
【疾病，你没有学过生物学？】，药耗子微妙地笑了，【像我这种白发的，红蓝异色瞳的少
女不是正好可以满足你们这些心理变态者的欲望吗。】
气氛沉默。川上眼前浮现出节肢微生物似的倒影，永远在暗黄的灯光下漂浮在对焦点处。
银色的鱼…
川上心中一紧，狐疑道，【白化症难道是一个喜剧名词吗，标本。男人可不喜欢营养不良的
苍白的处女。】
药耗子站起来，将额头靠近川上的双目，【那么营养不良的人类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用于解剖吧。】，川上的食指第二关节无规律地敲击着晶莹的玻璃矮脚杯口，【啊，我现
在真像解剖一个试试呢。】
【我不介意向你炫耀汁水四溢的肠子，】，药耗子坐了回去，右手托着腮帮，【不过脊椎骨
缠绕满了痛觉神经真的是令人愉悦。】
川上一个疏忽，将杯口崩裂出了一个豁口，【脊椎骨上满是嶙峋的突出，你要是觉得舒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