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原创）(5)

当天晚上宋启升才打电话过去，“您好，请问是高军爷吗？我是宋启升。”对面的高理还满是疑惑，他摸着有些凸起的肚子，嘴唇失了点血色，“是的，请问宋医生有什么事吗？”高理语气有些讨好之意，这军医也是个出名的，没人想得罪，也没人敢得罪。不然什么时候死的还不知道。“听说您的几位夫人将我的侄女欺负了？”高理猛得一惊，那琴手竟是宋启升的侄女？！他将怀中人踹下床，连忙打着哈哈：“误会，误会……”宋启升惊讶于这人的不知廉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也不清楚我会做什么！”就将电话撂了。
高理低咒着宋启升，将拳脚猛地给予给床下的女人。“妈的，死兔子，敢爬老子身上来了。你个死娘们TM给老子惹那么多祸。”待他发泄完，地上的女人已是奄奄一息。他便骂了句“王八蛋”就裹着衣服出了去。华蓉大气不敢吭，像是个烂泥墙一般跪在地上发颤。恨这寒到骨子里头的冬天，更恨这时不时便一顿混打的丈夫。下人早已熟悉，忙唤医生来治。
谁不知这高理脾气又臭，更不怜惜女人，心情不顺时是个人就打，弄得百姓生活民不聊生。听说他还曾灭过一家大户人家。总而言之，是个讨人嫌的军爷，却是每隔三年就会举办一个大会，专请琴师奏乐。他在营里的时候，队友个个以为这高理是个爱讨教的，但放在社会里，这人就是个孬种，猪狗不如。但奈何跟着他有荣华富贵，华蓉娘家不过是酿酒的，何况老老小小得五十余人。女孩子生得多，也就当个有用的玩意儿嫁出去。他们且不管这高理脾气怎么样，就冲这荣华富贵，必须要嫁。这也是华氏酒家还算是大酒店的原因，不过就是狐假虎威来的。

这医生是个外地人，叫做满声。来这儿时十九岁，现已过了两年，已经二十一。他的工作就是时不时院子里的女人被高理揍了，他就时不时去治。而这华蓉是被揍得次数最多的，每次的伤口都令人心惊胆战。
满声来了，就见得华蓉拿刀子划自己。他急了，把门一关就连忙跑过去把刀子打掉。可华蓉好像死了一般，目光空洞无物，她失去了平日里的尊严，心心念念的只有不远处的刀子。有几道划痕的渗出血来，血迹暗红，肤色惨白，眼底已是青黑。她匍匐着，动作极慢，一动便是满身的抽痛。满声轻轻劝着华蓉，手也轻轻搂着华蓉手臂，想将她从地上扶起。这地板寒得很，哪里是女人能久待的地方。他不敢用力，怕哪里触痛这身着单衣的人。
“快起身，三夫人，您这身子骨不是能待在这寒冷之处的。”华蓉好似疯了，她一边痴笑，一边流泪。“你不懂…你不懂！！本来就是低贱的东西，不可能攀上墙！现在尽管在墙顶会被打算什么…算什么？！为什么一个琴手都比我的地位高！凭什么！”她哭得直干呕起来，一个劲儿的抽搐。满声心底里也抽痛，他将地上的人儿环抱住，他绝对知道这不合礼数。但他一见面就付了心的人，怎会容忍她如此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