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丞相臣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制曰:“可。”这件事可谓是一个导火索,我们知道秦国自从“商鞅变法”以来一直是以法家思想来治国的,而法家有一个重要的思想就是“愚民”,所谓“愚民”其实主要指百姓只需要从事当兵和种田,而在思想文化上就是要禁止精神层面的书籍流行。
在《管子·法禁篇》和《韩非子·问辩篇》上是有明确记载的,它们焚书的理论基础。而上面的“儒者对于国家政治的议论”,这在法家看来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始皇帝在统一六国之后其实并没有马上废除百家思想,一方面,是由于战争刚刚结束,国家在社会各个层面上在进行大规模改革和建设,从而无暇顾及;另一方面,我想始皇帝应该对于处理百家思想是持保留态度的,因为百家都有很多维护君主制和忠君的思想。可是在淳于越和李斯争论国家政策之时,李斯提出的儒生好“道古非金”、“虚言乱实”、“立私学”等几个方面的问题,始皇帝是深以为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