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海平线》 番外9 郭长的独白(4)

这已经是我没有工作的第三周了。房租欠了一个星期，房东已经反复来催了。家里的粮饷也已经快吃完了。
这个晚上，我身体无力地走在街上，正打算找一家酒吧，再喝些酒时，不知怎么地迷迷糊糊地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我正撑着墙缓慢地行走着，忽然看见远处巷子的角落，有一个门牌闪着蓝绿交错的霓虹灯光，在昏暗的小巷子里格外耀眼。
我仿佛一个在黑暗中行走找到了灯火的人，跌跌撞撞地向那个门匾走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好像是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张床。我从床上坐起来，惊讶地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身上的衣服全部落在地上。我害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我的身边有两件女式的内衣。我掀开被子一看，床单上还有一摊血迹。
我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记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走进了一个长得很像酒吧的地方。店员递给我一杯饮品，说是他们“新出的鸡尾酒”，让我尝尝。但我问问感觉有点奇怪，本来不想喝，但那店员告诉我，这酒有很好的“排忧解难”功效。而我想起过去一个月的种种遭遇，各种心酸苦楚又突然涌上心头。我再闻闻那酒的味道，好像也没有那么难闻了，甚至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味道，像一个俏丽舞女一样勾引着我。最终，我禁不住诱惑，还是喝下了那杯东西。然而喝下那杯东西以后的事情，我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醒了？”我这才发现，远处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几个人。正中央的那个人有着让人害怕的眼神，虽然体型不算壮硕，但也能看出是个不好惹的人。他的衣领微微翻落，我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脖跟有一点颜色很深的伤疤。
“我...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我害怕地圈紧被子。那人邪媚地笑了笑，开口道：“在我的地盘上强占了良家女子，你胆子可够大的。”
“这...这是那个酒吧吗？”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哆嗦起来。这些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善类。“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人喉间哼哼了一下，然后又鬼魅一笑，说道：“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已经垫钱替你摆平了。现在，你可是欠我们一大笔钱呢。”
我脑海本能地转了一下。
诈骗？传销？黑道？
可是我望了望周围的场景，却又觉得很真实。我拍拍脑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且...
我抬头看了看那几个人。背后的几个小喽啰手一直揣在外套内侧，手里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这些人...看来不是好惹的...
而且丢钱总比丢命强吧？
“多...多少钱？”我支支吾吾地问。
那个脖子上有伤疤的人凑到我面前，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五千？”我声音颤抖地问。
“NoNoNo。”那个人仿佛城里人看到乡下人一样哈哈大笑了一下，“五十万。”
“五十万？”我吓得一激灵。我这一年赚的钱好像也没那么多啊...
“一下子还不出来？”那人又慢悠悠地说道，“没关系。我们是支持分期的。你可以每个月来还一万，50个月内还清。当然，如果你敢中途跑路的话...”那人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你以及你全家的性命...我就不敢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