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左手是梦,右手是爱(三十四)
/ 感谢:头图图源见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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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发现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这一觉幸福又满足。窗台上的阳光已经从东边悄悄西斜,那一缕柔和的昏黄穿透甜橙色的窗帘,好像目光所及都变幻成甜蜜的粉色世界。他微笑着,在那张散发着爱的气息的便签上快乐地亲了一口。
周九良只请了三个小时的假,在孟鹤堂沉沉进入梦乡的时候,已经赶回了公司,孟鹤堂记起还要赶去练习和录制。他吃着爱心面条,憧憬着和周九良平凡而灿烂的未来:在清晨一同醒来,轮流为对方做一份爱心早餐,然后一起上下班,一起做喜欢的事;夜幕降临,一起走进万家灯火;月朗风清之时,相拥而眠。
想到周九良,他总会心怀悸动,幸福感在心中久久荡漾,他相信和周九良一起的未来是值得全力以赴去追求的一种生活理想。
而想到栾云平,心里又混杂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他对栾云平一直抱着一种尊敬和感激的心态,无论以前或是现在都如此。他们这种由师兄弟演变而来的雇佣关系或同事关系,似乎从未改变他与栾云平相处的心情。栾云平对他也始终是关心和尊重的,比如这次单曲对的录制,栾云平原本坚持用电脑合成的方式来编制伴奏,站在商业利益的角度,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可是,最终他还是尊重孟鹤堂对音乐高品质的追求,同意用真实乐器来录制。然而,当他和周九良走得亲近时,栾云平又总是表现出过度关心,甚至不悦,这总使他感到惶惑。
“小孟,我出差几天,有什么事直接和筱贝说。”是栾云平。
孟鹤堂不太想理会,犹疑了片刻,还是回了个“好”。
他穿上周九良为他准备的暖和裤子,又特意挑了件和周九良同款的外套换上,才出门去。
今天是他和周九良的许多幸福日子里的最刻苦铭心的一个,暖暖的屋子里,有他的气味,有周九良的气味,稍稍一动身,还能感受到那人在自己身体里留下的滋养之物。这种幸福像空气一样无形,又好像柴米油盐一样可见可感。
有时孟鹤堂以为自己同时拥有了梦想和爱情,内心就会对未来感到大有希望;有时他又觉得这两者他都未曾真正把握住,心里又生出一种近似虚无缥缈的茫然。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乱麻也不能一时就解开,走一步是一步吧。
“怎么样,好看吧?”孟鹤堂蹑手蹑脚走进练习室,偷偷抽走摆在周九良面前的谱子,指着自己身上的外套问。练习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还是地用一只手挡住脸,凑近周九良的耳朵补了一句,“情侣装哦,是不是很配?”,那样子鬼鬼祟祟的,像害怕被风偷听一般。
“嗯……一般般吧。”周九良瞄了一眼,故作冷静地应道,小眼睛里迸发出欢快的火花,嘴唇弯成月牙状,绯红的脸绽放出甜滋滋的笑容。
“反正我觉得配,哼!”孟鹤堂将谱子放回架子上,一甩手过去拿自己的吉他。
周九良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内心原本还有些怨恨,想问一句“是不是真把我当傻瓜啊”,可是当看到他脸上纯净美好的笑容,好像所谓背叛或是误会所带来的一切痛苦都可以从这一瞬间起既往不咎。他笑着耸耸肩,眼里闪着光,他知道自己已经深陷进他的爱里而无法自拔了。他的手指在三弦上重重扫了一下,认真地说:“快练练,待会儿进棚了就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