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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极东】霓虹回忆录(3)

竹香与饭菜香弥人,耳绕是竹叶哨子灵动的旋律,竹林的绿间几许明明灭灭的光,那情景,就仿佛伸出手去,指尖便会触到凝住的时光。
nini也曾几次把竹叶折成一片。我费力地吹着气,最后的结果总是吹不出声音来,至多沾湿了叶片。再糟些,用力猛了,竹叶边缘划过唇角,渗出血痕,nini便愧疚地把我抱在怀里,进屋一声不吭地抄书去了。
*
 有段时候,nini每月都捧了几段木材回来,拿着锯子、刨子一阵捣鼓。我不知道nini在做些什么,但我也不过问。
果然,没过几周,我的床头便放了一只面具,压了一纸便条。我看不太懂,携了面具便四处晃悠,——我实在喜欢那只面具。
面具并不大,恰恰笼住面庞。面具上的色彩令人讶异地铺张着,鲜明的、艳丽的色快却又勾起了浅浅的边,色彩之间相处融洽。长而竖起的耳,尖细长的吻,眼处并不细描绘,只是隐隐吊出上弯的眼弯。一只狐,我想。
于是我每日戴着面具。吃饭也斜斜地挂着。nini终于候不住了。神色有些复杂,劝我少戴些时候面具。
“面具戴久了,脸也会变成面具的样子哦。”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
我才不信呢。我扮个鬼脸,吐吐舌头,照戴不误。
几日过去,nini也熬不住了,学着我的样子天天戴着面具,侍弄花草也好,做饭也好,静坐也好。我不知怎么看着nini就想笑,复想起自己戴面具的样子,匆忙扯下面具,端端正正坐好。
*
不知从何时起,院门的柴扉常被叩响。nini并不在,敲门声空空地回荡,分外清晰,院子里仿佛又是万籁俱寂又是嘈杂不堪般,分不清是真实的还是脑中所想出的。
硬着头皮躲藏在柴扉旁,挪了几寸身子向外探,却瞧见了一个不陌生的男人。西洋人。
我匆忙逃回里间,心脏砰砰直跳。
我唯恐nini会笑我胆小或板着脸说我不礼貌,在我手背轻轻落下一掌以示惩戒,便等到晚上nini回来在竹林中静坐时方才告诉他。
他微微皱了眉,听着我嗫嚅。见我害怕得攥了他的衣袖蜷着,他轻轻揽过我,轻轻晃荡着。我听见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竹影虚实不定,nini的脸色也虚实不定。我瞅不见他的脸,不见愁容,我便权当他笑着。
但nini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复抱我坐上他的双膝,嘱咐我锁上门,小心些。
我点点头,那日月光流转下的nini看来特别疲倦,特别苍白。不仅仅是脸色。
我试探性地念叨自己作的诗,佐以不着调的曲。他的嘴角上扬了些,眉尾却还是恹恹地卧着。
*
除了往昔,我对小院的印象除了那两句话,便很难再掺杂些什么了。那是同样的两句话。
第一次,是在我养的第一只猫月姬无故便死了。方才三月大,墨黑的耳与尾,银白的身。
那月月头很好。阳光虽烈却有丝缕柔而温凉的风。我为月姬备了饭食,便在周郊闲游。周郊河溪很多,鱼虾自然不少。淌着清凉的溪水,扬着水花,凝望水面波动的碧空,自然也是极好的。我消磨了大半日方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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