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昏之空——承载灰烬的炼金术师(3)

灰尘般的天空用霾辉色笼罩了彩色的繁花、暇白的雕栏、矮矮的小亭。
萤株认为灰尘里的无暇比起光芒下的无暇更为无暇。
没有什么原因，纯粹是他喜欢无暇、但也喜欢灰尘。
他注意到声音。
奇怪的、余音寥寥的、窃窃私语般的、回声不断的低语声。
他走过长廊——这时他可以对眼前的巨大宅邸一览无遗。
花园大得吓人，繁花的光芒掩盖着中间草坪空地上的金色与紫色光芒。
——萤株躲在树后仰望两道光芒。
微微地从中可以看到光芒的主体——金色光芒中似乎有无数触须，围绕着巨大的颤动的透明胶质体缓缓地、优雅地摆动着。
太阳形状的水母——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但紫色的光芒——不知为何萤株认为那并不是它的主体。
在紫色的光芒中同样有触须在摆动，有类似伞盖的透明胶质在颤动——和金色光芒一模一样。
但脑海中的水母告诉他那并非是真实。
那是用镜像复制了金色光芒主体的形状——那是金色光芒的镜像。
金色的光芒在与紫色的光芒窃窃私语，窃窃私语着。
萤株在树后偷看，听不清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金色的光芒向背后微微滑翔——似乎是在和紫色的光芒道别，在飘飞到天空之前缓缓。
萤株将手指放在耳机旁——摄下金色光芒滑动优雅的触须流畅腾起而飘飞的动作。
刹那，萤株好像看见金色光芒中，有一张脸朝自己的方向微微看了看。
等到金色光芒在枯昏色的天空中逐渐淡去，萤株回过了头——紫色的光芒也不在原地。
他的身体突然传来一阵无力感，大脑的颤动突然停止了——水母的颤动变成了麻木的信号。
萤株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然后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