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如果（九）(2)

玉帝沉吟不语。
“但这些都是你的推断，若能抓获九头虫归案...”
“陛下，九头虫既然一心要置三太子于死地，又怎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哮天犬已经搜寻过，倘若一日不得九头虫行踪，三太子是否一日要...”
“杨戬，你可听过“宁枉勿纵”？明珠被毁，不管其中原由如何，西海却是对御赐之物保护不力，朕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有法可依。”
“陛下曾对小神讲过，天规如此，不得不遵，那陛下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可依的法本来就是错的呢？”玉帝显然被他的话震住了，他说他曾经细细想过玉帝的话，他的母亲，父亲，大哥，七公主，八公主，打破琉璃盏被贬流沙河的卷帘天将，还有错投了猪胎的天蓬元帅，他们真的需要受到这么严苛的惩罚吗？
“杨戬，你要变法吗？”玉帝的声音虽然淡漠，但是他仍然嗅出了怒意。
“陛下之前所言，天规如此，陛下不得不遵，但小神以为，法当因时而变，所以小神效仿人间，修订旧法中不合理，不适宜的内容。文曲星君已经将新法整理完毕，在殿外候传，请陛下宣他上殿。”
文曲星君呈上新法供玉帝御览，杨戬看见玉帝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你要分朕的权吗？”
他知道玉帝是指新法中明文规定玉帝是三界共主，但司法司和议政司可联名反对玉帝的旨意。
“陛下冲动之下，认为一死物重要过一条人命，且这人命是陛下忠心耿耿的臣子。但日后陛下冷静下来一定会后悔。新法就是为了防止陛下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这么说，朕要谢谢朕的好外甥啰！”
“小神不敢，小神只是效仿人间律法，对王权有一定约束，此乃陛下苍生之福。小神近日为修订新法，曾在人间游历过一阵，偶遇一人，此人名魏征，对新法助益良多，此人有几篇奏疏探讨了为君之道，见解不凡，现奉上供陛下品评。”
他要玉帝品评的正是魏征上书给唐王李世民的《十渐不克终疏》《谏太宗十思疏》
玉帝一言不发看完，开声道:
“这三界既供朕为主，便当唯朕命是从。”
“陛下可听过“得人者兴，失人者崩 ”《尚书》有云，“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 ”。一个人间帝王尚躬身自省，唯陛下为众神之表率，竟不如一凡间君王？人间朝代更替，多是帝王昏庸无道，远者如夏桀商纣，近者隋炀帝杨广，皆如此类。...”
“大胆杨戬，竟敢骂朕是昏君...”
“请陛下听贫僧一言，陛下试想，若陛下只是凡间帝王，是否还会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亦或者一个如陛下般的人间帝王是否能永享至尊之位呢？因此，贫僧斗胆，和陛下打一个赌。”
他的师叔终于出声了，拿出了佛祖给她的法宝，轮回镜。
“请陛下入此幻境，体验一下人间风光。”